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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仆低着头，恭敬地说：“老爷子，季太太说她今天非要见你，不然明天你明天要去节意集团找她。”
张老先生咬了一下牙，他那一口老牙被咬得‘嘎吱嘎吱’地响。他身旁的女人忍不住掩唇娇笑了，然而被他发现了，一把将女人推在地上。
女人吃痛，娇娇的唤了两声，但是张老先生听着更加愤怒，又踹了一脚她，她便一声都不敢出了。
女仆尽量把头埋得更低，一句话也不敢说了。
陶意云很快被带到张老先生面前，不过换了场地，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张老先生坐在一个偏厅里等她。
“张叔，这个合同你看一下，对于价钱满意的话就签字吧。”陶意云懒得耽误别人和自己的时间，做一大堆铺垫，直接说了事情，递给张老先生一份资料。
张老先生看起来是中等偏胖身材，体态已经微微发福，动作迟钝。他脸上的皮肤还很光滑，但也许由于年龄的原因，两颊的肥肉有些松弛和下垂了。
“这是什么鬼，我爸没空看！”在张老先生旁边坐着的张鸿楠说。
“与你无关。”陶意云冷声说。
张老先生在犹豫。
陶意云一边把玩着她的手机，一边催促：“张叔，麻烦你快点看。”
“这是？”张老先生问，他还是没有马上拿去这份资料。
“你看看就知道了。”陶意云说：“尽量快点，我没有时间等。”
张老先生听着陶意云的话，脸色一沉。人老了，身处高位，已经许久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了。而当年最多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的人，也早就死了，应该是十年了吧。
“意云，你长大了。”
陶意云淡声提醒说：“张叔，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
张老先生微微怔然。
的确啊，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当年懵懵懂懂不屈不服的小姑娘长大了；当年那些个热血青年，现在都差不多已经都变成了整日在后院和女人逗乐的半老人。
陶意云可没空等张老先生回忆过去，感叹时间流逝，她指指红木桌面上的股权转让书，提醒说：“我觉得，你现在更应该看看这个。”
也许出于好奇，张老先生伸手去拿那份资料来看。
才看了一眼，张老先生就丢了那份股权转让书，大声说：“不可能！”
陶意云看了张老先生一眼，弯腰捡起。
张老先生已经被陶意云的眼神吓到了，怎么……那么像陶禹宸？甚至比死去的陶禹宸更加自信和张狂。
“张叔，你先看看资料吧。”陶意云耐着性子，指指桌面上还有的一份资料。
仅仅三张A4纸，上面打印着密密麻麻的字。
张老先生拿起来看了一眼，然后震惊地往下看，看到最后，他把这三张纸都狠狠撕了。
“狗屁！假的！”
“爸，你干嘛这么激动？这是什么？”张鸿楠伸手去捡那些碎纸，却被张老先生狠劲推开。
这些资料，早在见过翔林的各大股东以后，陶意云有收购股份的打算，就着手命爸爸的人去调查这些股东做过的不堪的事了。
如果能直接买下来到也好，不过就怕张老先生这种为了吃利润，死拽着股份不放手的股东。
虽然手段令人不耻，但这个是很好的武器。
陶意云看着碎纸心疼，在打印店，一张A4纸加上打印费一共要三块钱呢！不是她吝啬了，只是最近要收购那么多股份，要很多钱的。幸好基地那边有打印机。
“是不是假的你自己清楚，反正这东西我有备份，还有照片。”陶意云冷声说。
“你们都出去！”张老先生一挥手，大厅里面的仆人都出去了，连张鸿楠也再张老先生逼迫的视线下，不情不愿地出去了。
脸色不太好，可是他一言不发，似乎在思考怎么办。
“再迟一点，这一份资料就会送到梅老先生那里去，不出意料，你的女儿张茹儿应该会被赶出梅家门。”
梅家是大家族，可以和季家比肩的大家族。而张家只是刚刚崛起二十多年的新贵，在梅家面前排不上位。
他的丑事爆出来，肯定会牵连好不容易才能攀上梅家的女儿，这样子，他们张家将会满盘皆输。
张老先生思量到这些，横度利弊之后，他似无奈地说：“那好吧，我签这个合同，把翔林百分之七点二的股份转让给你。”
陶意云把股权转让书递给张老先生。
张老先生没有接，开口说：“不过，你必须把这些东西都交给我，不能有备份。”
张老的嘴一张一合地在讨价还价，脸上的纹路和斑点随之摆动。
“随便。”
“你最好给我记着，不然我张家甚至梅家都不会放过你！”
陶意云拿了一张支票出来放在桌上，顿了顿，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了：“这三张纸9块钱，你撕了要赔我。”
张老先生憋了一口气，他气得颤颤巍巍的手从一个黑色钱包里面拿出一百块钱丢给陶意云。
就算这是明摆着污辱她的，可是钱落在空中的时候，陶意云还是接住了。嗯……她还有老公和孩子要养，不能任性。
算任性，也不能和钱过不去。
陶意云一摊手，说：“我找不开。”
张老先生气得要死，因为年纪大而沙哑地声音，偏偏吼得特别大声：“都给你！快给我滚出去！”
目地达到，陶意云也不愿意多留，把一个U盘放在桌上，拿了股权转让书。她似乎没有听出张老先生恶劣的语气一样，语气还和刚来时一样客气地说了一句：“那我先走了。”
陶意云前脚刚走，张鸿楠后脚就进来了。他一进来，看见自己的父亲正在捡起那些有着密密麻麻的文字的碎纸。
张老先生动作迟缓地，慢慢把这些碎纸捡起来放进绞纸机。
“爸，这些是什么？”张鸿楠好奇地问。
张老先生的手一顿，然后迅速把这些纸都丢进绞纸机，急急地按动开关。等看着那些纸都不成样子了，他松了一口气，厉声训斥张鸿楠：“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爸，我……”
张老把拐杖摔向张鸿楠，他不得不跳着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