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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论,大敌当前,抓紧时间改善防务很有必要,盖茨将军的这一决定表面看起来合情合理,王子港的居民受到军管限制,纵有怨言也无法指责将军阁下,更何况公开抱怨还有被宪兵当成间谍关进大牢的风险。
然而盖茨将军这么做可不全是出于公心,为即将到来的大战做准备,一定程度上也是假公济私,打着备战的旗号争权夺利,打击政敌。
盖茨将军初来乍到,为何要解散王子港市政议会,粗暴干涉当地的自治传统?
还不就是因为议会不肯对他这个南方战区总司令唯命是从,反而暗地里与王子港的“土皇帝”伊萨克·胡克将军勾勾搭搭,眉来眼去。
伊萨克·胡克又是何许人也?
早在独立战争爆发之前,伊萨克·胡克就常年担任亚尔夫海姆国民卫队副总司令,兼任王子港驻防司令。
从职衔上来讲,胡克将军是当时亚尔夫海姆殖民地军方的“二把手”,地位和权力仅次于盖茨将军。
大多数组织机构的一把手和二把手往往关系紧张,军队也不例外,更何况胡克将军是时任亚尔夫海姆总督的约翰·诺福克爵士安插进军方的一根“钉子”,肩负的使命就是防止盖茨将军独断专权,这两位的交情好得了才怪!
盖茨将军与乔治·瓦萨闹矛盾,主要是看不惯这个老部下平步青云,年纪轻轻就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使他觉得很没面子,但是盖茨将军无论公开还是私下里都承认,乔治·瓦萨的人品无可挑剔,是一位值得信赖的南方绅士。
而对胡克,盖茨将军岂止是看不惯,简直就是发自内心的憎恶与鄙视!
两人之间的积怨,不仅仅是因为官场上的利益冲突,还上升到了人品和信仰的高度。
盖茨将军一向以绅士自居,但是他的人品并非无可挑剔,虚荣、自大、心胸狭窄和权力欲过重,都为他招来不少批评,树立了不少敌人,但是有一条原则他拿捏得很稳——绝对不与邪教分子打交道!
当初在北方服役的时候,盖茨将军之所以与拉瓦尔关系紧张,除了地域偏见,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是拉瓦尔立身不正,与“征服教团”这个邪教组织关系暧昧,还曾不止一次在战场上借助邪教徒乃至恶魔的力量。
就因为这一点,无论拉瓦尔的军事才能多么出色,在战场上的表现多么勇猛果敢,盖茨将军照旧瞧不起他,不屑与之为伍。
拉瓦尔只是与“征服教团”偶尔合作,相互利用,本人既非正式教徒,更不曾利用职务之便在部队里传教。
伊萨克·胡克可不得了,皈依征服教团早已是王子港公开的秘密,还在自己的部队里积极传教,只有加入征服教团的军官才有机会获得提拔,担任要职,完全就是征服教团派驻亚尔夫海姆军方的首席大祭司!
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胡克将军已经把驻扎在王子港的这支部队打造成了自己的私人武装,各级军官既是他的部属,也是他在教团中的门生弟子,只对他一人效忠。
盖茨将军反感伊萨克·胡克纵容邪教腐蚀军队思想,更厌恶此人不可一世的军阀做派,还曾公开宣称:
“伊萨克·胡克好比寄生在我军体内的一颗毒瘤,必须尽早清除这个祸害!”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双方势同水火也就不令人意外了。
此番盖茨将军率部南下驰援王子港,顶着“巴登大捷”英雄的光环荣归故里,可谓来势汹汹,履任之初就与死对头胡克将军展开激烈的权力斗争。
盖茨将军奉行的原则是“攘外必先安内”,认为在与来自北方的强敌正式开战之前,最要紧的就是排除掉己方阵营内部的隐患。
在他看来,伊萨克·胡克就是最大的隐患!
盖茨将军宣布对王子港进行军管,解散议会,就是要强行夺取胡克的地盘,剪除他的羽翼。
接下来,盖茨将军还打算给胡克将军来一招“明升暗降”,踢到冷衙门去养老,剥夺他的指挥权,接管他麾下的骑兵师,把具有邪教背景的军官通通摘出来,彻底打散这支部队,整编到自己带来的大陆军南方兵团当中。
按照盖茨将军的计划,完成整编改造之后的王子港驻防部队,肃清邪教流毒,焕然一新,由胡克的私人武装转变成为一支忠于大陆会议和他本人的革命军队,将会在抵抗斐真大军入侵的战斗中发挥关键作用。
事后来看,盖茨将军整顿王子港驻军的初衷是好的,可惜选错了时机,同时也太低估了他的对手伊萨克·胡克。
胡克将军在王子港苦心经营多年,在当地的势力可谓根深蒂固,背后还有本地士绅乡贤和征服教团力挺,当然不肯乖乖交出手中的军权,任由查尔斯·盖茨摆布。
就算盖茨将军顶着“巴登大捷”的英雄光环莅临王子港,也很难如同事先设想的那般进行大刀阔斧的整顿,推行的新政受到重重阻碍,与胡克阵营的矛盾也越来越尖锐,双方的内斗愈演愈烈。
眼瞅着温斯洛普兵团已经在弯刀海岸登陆了,大敌当前,己方两位将军不思团结御敌,反而争权夺利,内斗不休,大陆会议的代表们实在看不下去了,索性把胡克兵团调往城外的豪斯镇驻防,名义上是与王子港的盖茨兵团互为犄角,协防南下敌军,其实就是想把两派人马分隔开,避免双方矛盾激化。
大陆会议的决定,令盖茨将军深感不满,认为这是毫无原则的妥协,致使他整顿胡克兵团、清除邪教流毒的计划功亏一篑。
另一方面,胡克将军也对大陆会议的这一决定愤愤不平,认为这是在公然偏袒盖茨,打压王子港的本土势力。
自己身为王子港驻防司令,却被逐出老巢,丢了苦心经营的地盘,被迫栖身于穷乡僻壤的小镇,无疑受到了莫大的羞辱,岂能咽得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