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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江文远捂着嘴,又听到这样的话,江媚桃“呜”一声哭出:“我就怕你以为我是那种人,我也认为我配不上你,但我就是控制不住想看到你……”
声音很大,也很颤抖,江文远怕深夜传出,连忙把她嘴又捂得更紧了些:“姐,姐,姐,别哭,你这样被人听到,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呢?”
“嗯!”见江媚桃抽泣着点头,江文远才敢松了手。
又听江媚桃抽泣着问道:“你都看过我那样了,是不是以后就不和我见面了?”
江文远道:“怎么会呢?其实我也很想看到姐姐,只是近来时间紧,太忙了就没有照顾到姐姐的情绪!”
“嗯!”江媚桃又点了点头,再问道:“是不是以后和我见面就没那么自然了?”
“为什么不自然!”
“你都看到姐姐那个样子了,也看到我那里了,还怎么自然呀!”这样问时,江媚桃神色既害羞又痛悔。
“那有什么?又不是姐姐拎刀要杀我!”
“你倒是心大,我都那个丑样子了!”
“姐姐你想多了,你不丑,特别是那里,又大又挺,所以我都才怕你顶我后背!”江文远道。
“你喜欢又大又挺的?”江媚桃这话问出,又有些后悔,显得太骚情了。
“嗯!”江文远红着脸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暗发愁:“我不想让她们难过,但将来我走了,她们怎么办呀?”
虽然江媚桃心中的自信再次升起,但也不敢再惹江文远了,把放到台板上的被子打开:“那你睡吧!”
“不睡了!我还要把水力锯的上的尺寸定好!天亮就交给冯老哥和夏老哥,让他们抓紧做……咦!我我图纸呢!”想起水力锯的图纸,江文远才忽然意识到自己手上没有了。
“在这里呢!刚才你奔出房时掉我房里了。”江媚桃说了一句,伸手在枕头下把那张图纸拿了出来,双手递给江文远。
接过来看时,江文远见那图纸被叠的工工整整的。
江文远清楚记得,刚才这图纸慌乱中把它捂在了鼻子上,都被揉皱了,现在竟然如此平展,想来是江媚桃叠的时候十分用心。
当一个人十分爱惜另一个人的东西时,也是挺让人感动的,看着江媚桃,江文远道:“多谢姐姐!”
“不用跟姐客气!把铅笔也帮你新销了一支,快画吧!”只是媚笑说着,递一支新的铅笔来。
因为江文远慌乱中没有把铅笔拿出,没想到这位姐姐这么周到。
“好!姐姐你去睡吧!”江文远便没有客气,一边伏身去图纸上写数据,一边说道。
“姐在这里陪你!你放心,我不打扰你!”江媚桃说道。
“可是!姐姐还要睡觉呢呀!”
“我不想睡觉,就想陪在你身边看着你,我都说了想看到你!”江媚桃的语气里竟然带满了乞求。
“好吧!我正好有事想和姐姐说!”一边在图纸上画着,江文远便想趁这个机会把他她夹袄的版式给解决一下:“你夹袄用的是什么版式!”
江媚桃答:“就是之前我一直用的呀!”
“有没有想过用清衣小褂的形式来做这种夹袄!”对于这位苦难的姐姐,江文远十分注重说话方式的,并没有直接问你为什么不做成清衣小褂的语式。
江媚桃说:“难道这种版式不好吗?”
江文远说:“也并不是不好,而是我想做成连褂袄的样式!”
“连褂袄?”虽然江媚桃也有些文化,但又怎能理解江文远的创意设计?
为了更好的解释,江文远又向江媚桃问道:“平时人们穿上这种夹袄或者棉袄之后,是不是还要在外面罩一个上衣褂子?”
“嗯!”沉吟一下,江媚桃思绪着道:“那就要看是什么样的人家了,有钱人家会罩的,没钱人家就直接穿上,因为没那么多钱买多余的衣服,冬夏都是一件袄,夏天的时候把棉花掏出来,冬天再填上!”
“唉!”感叹当世人的生活之艰辛,江文远又道:“那就更需要做成这种连褂袄了!”
“什么是连褂袄,怎么做的呀?我怎么没有见过?”江媚桃问道。
江文远说:“这是我刚才想的,看到你这台板上的夹袄才有的想法!”
“我说我怎么没有见过呢!”江媚桃说了一声,心中又想:“是呀,他心里的想法都是新的,我怎么可能见过!”
看着台板上的夹袄,江媚桃也出神地去想,但是怎么也想不出江文远所说的连褂袄,最后都把夹袄都拿起来研究了,仍然想不出怎么实现连袄褂。
“姐姐等一下,等我把这个水力锯的尺寸填好了,我细细对你讲!”看到江媚桃发愁的模样,江文远连忙把剩下的几组水力锯的数据写好,因为一切都想成熟了,写得也快。
放下铅笔,来到江媚桃身边,拿起一件夹袄展示着讲解:“把这种夹袄的领口、衣襟全部打上扣子,再做外面的褂子时,也打上扣子,然后把袄和褂子的领口及前襟都扣在一起,就形成了一件衣服!”
“哦!是这样的呀!”被江文远手顺着夹袄的领口和衣襟连做多个手势,再加上讲解,江媚桃终于听明白了:“就是把两件衣服套在一起穿,连袄和褂子都有了!”
点了点头,江文远又解释:“这样被人买走之后就能随意穿,夏天把里面的棉袄摘掉,只穿一个褂子,冬天再扣上袄就可以了。”
“而且!”顿了一下,江文远拿着夹袄又道:“我们可以把夹袄背面的这一层布省掉,或者用最稀的布固定住棉花就行,反正它在里面也磨不到,不结实也不要紧,这样卖的时候价格也就低一些,能让更多的穷苦人买到!”
江文远的悲悯心太强大了,时时想的都是穷苦人。
“好!既然这样,我先做个样品让你看看!”说着,江媚桃在台板下的储物框里拿出一卷纸衣样来。
江文远问道:“这是什么?”
“纸衣样呀!我们做衣服的离不开这东西,这是麻杆刘送过来的清衣小褂的衣样,我刚开始也试了一下,但感觉它的放量太小,拼缝又多,我便用了原来的版子!”
做衣服和鞋子是要先用纸载样子,之后再按纸的样子去剪布。
如果是衣服,就叫衣样;如果是鞋子,就叫鞋样。
一边解释着,江媚桃便把纸衣样打开,往布料上铺,但是因为那纸衣样被卷了,怎么都压不平,刚放开手就翘起来,即使别了很多针仍不行。
江文远问:“姐姐会做棉鞋吗?”
“会呀!只是现在入冬时间还不长,我们的分帮又只在南方,现在棉鞋还并不是太需要呢?我觉得还是先赶这种夹袄,能卖得快一些!”江媚桃解释道。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江文远连忙道:“我是说你可以用做棉鞋用的那种硬衬拿出来。”
“硬衬!”江媚桃仍然不解。
“就是这个东西!”说着,江文远走出坊门,在外面墙上撕下一物来,有三尺多宽三尺多长,本是碎布制成,却又有硬度。
“这叫袼褙子!”江媚桃笑起来,一直不明白江文远所说的硬衬是什么,没想到就是自己经常接触的袼褙子。
江文远说:“原来它叫袼褙子呀!之前见我家人做过,但我不知道它叫袼褙子,让姐姐见笑了!”
江媚桃媚笑道:“不见笑,这是做棉鞋和单鞋最常用的东西,因为它本身就有硬度,叫它硬衬也可以。做棉衣剪下来那么多碎布,我嫌扔了可惜,就打了这几张袼褙子。你让我用它干嘛呀?”
袼褙子:也叫袼褙,现在也已经基本消失了,这是之前做千层底鞋最常用的材料。
其在制作上也并不是太麻烦,就是在一面平整的墙上或石头上抹玉米糊糊,之后再把碎布或者是碎麻粘上去,再摸一层糊糊粘一层碎布,就这样一层一层的粘,直到达到所需要的厚度和硬度。
晒干之后,再揭下来就可以用了,因为玉米糊糊干燥之后,本就有一定的硬度。
所谓的千层底就是把几层袼褙叠在一起,在上面密密的纳针脚。而且袼褙还是鞋面上的重要支撑物。
那个时候又不是不像现在有很多种化学材料可以选择,因此,这种袼褙就是那时做鞋的主要材料。
江文远道:“我是说姐姐可以先把这个东西制成衣样,再放到布上,不但不翘,而且还可以压住布!”
“对对对!”听到江文远的解释,江媚桃也猛然醒悟,对呀,这种纸样放在布上,不但不容易定型,而且剪布的时候还容易飘,如果是换成袼褙子就好了。
“奇怪了,我这个内行竟然被你这个外行指导!”
说着,江媚桃便拿起剪刀,把纸样放上去剪。
“啊!”看着江媚桃那拿起剪刀的手,江文远吃了一惊。
因为他看到江媚桃手的虎口外侧和其他握剪刀处都磨出了血:“你的手怎么这样了?”
江媚桃却不以为然:“磨的呗!一天要剪好几百件的衣服,自然会磨手一些呀!”
“我错了,我错了!”江文远痛悔道:“我只是催你们快些做,却不料你们受这么大苦,我这个总领帮失职呀!”
“这有什么呀,干什么活多了都会磨,磨成茧子就不疼了!”一边说着,江媚桃一边去剪袼褙,因为袼褙很厚,江媚桃把牙咬紧,不知道是疼痛,还是在用力。
江文远不忍起来:“姐姐我来吧!”抢下剪刀和袼褙。
“你不行的,你没有用过剪刀!”江媚桃说着,还想往回抢。
“放心,我行的!”虽然江文远嘴上这样说,但是裁剪这种活还真需要技术,本来纸样就翘,加之江文远不熟属性,没剪几下就偏线了。
“还是给我吧!”江媚桃说着,又往回要。
江文远还不服气起来:“姐姐放心,我一定给你剪好!”说着,拿起铅笔来,先按着纸的边缘在袼褙上画了线,所有的纸样都画完,再用剪刀按线去剪。
见江文远真的剪成了,江媚桃笑着摇了摇头:“真是服了你了,虽然没做过,但是办法多,这太可怕了!”
把改造好的袼褙衣样放到布上,再下剪刀去剪时,江文远真正体会到了江媚桃的不容易,因为布薄,一个力量没用好,就卡在剪刀里了。
没有办法,只得把剪刀再交给江媚桃。
“滋!滋!滋……”看着那布料在江媚桃的剪刀下被熟练的剪开,江文远又双眼发直,又进入了出神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