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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接下去看时,除了宣战召书之外,还有下面李经方的一行字:“如何回复,望父亲速告之!太后紧催着让回复!”
李鸿章说:“这么着急就让我们表态吗!这……这该怎么回才好?”
江文远说:“这是伪诏!现在危难时机,朝庭是不会发这样的诏书的!”
李鸿章顿时点头,再向那电报房值守说:“对!就这样回:这是伪诏,粤不奉诏!”
“是!”那电报房值守军兵应一声,刚要走,又听江文远说:“给太后也这样回复!”
袁世凯“啊”地一声疑问,但也很快想通了,再补充道:“对,就是这样回,说山东也不奉诏!”
刘坤一也这样说。
那军兵应了几声,回电报房去了。
袁世凯、刘坤一、李鸿章都把眼神看向江文远:“如果不奉诏就是造反?难道……”
虽然话未说完,但下面的意思再也明显不过了:难道你已经准备好造反了?
江文远说:“不是造反,他不敢说这是真诏书!只是我们要再拉个大吏,和我们站在一起,想治罪她也治不了!”
李鸿章明白江文远的意思,直接说道:“那就张之洞呀!”
江文远点了点头,又向徐世昌说:“把这份诏书也发给张之洞一份,并向他说,我们和洋人互保,避免境内再起战乱!”
徐世昌应一声:“拿着电报纸回电报去了!”
刘坤一却担心起来:“那张之洞向来最信赖太后,他会不会不同意呀?”
李鸿章说:“我想他会同意的,只是他会向太后解释,从而让自己不担罪责!”
还真被李鸿章猜对了,张之洞接过电报后,当即回电表态,愿意加入互保行列,接着就向北京发电报,解释互保的好处。
在江文远造飘枪的这段时间,慈禧为了驱羊耗虎,连着去催武卫前军、武卫后军、义和团等去和洋人开战。
羊没有死多少,虎也没有耗掉多少,倒是把洋人惹急了,攻下大沽炮台和天津后,还要集结兵力来北京。
这可把慈禧吓坏了,之前她已经逃过一次热河,这次不想再逃了,便想通过江文远去阻止洋人进京。
但他又怕江文远和洋人联合在一起,便一定要让他接受总提督的官职,没想到江文远来了个撒手不管,没有办法之下,就使出了诏书这种招数。
他以为江文远看不得生灵涂炭,心一软就会答应,哪知,江文远直接回电报说这是伪诏,严格来说,她这的确也是伪诏,因为她是以光绪的名誉发的诏书,但光绪到现在还不知道。
此时的慈禧正在电报房,接到江文远的电报后气得咬牙叫道:“竟敢说我的是伪诏!”
刚说了这一句,便接到广州的电报:“这是伪诏,粤不奉诏!”
慈禧又气愤道:“反了,看样子是真的要反了!”李鸿章就在济南江文远的身边,这一定是他的主意。
对于李鸿章,他还是十分惧怕的,这人的影响力太大了,只要他一句话,武卫军会大部分造反,明知李鸿章要反,却也一时想不出好办法。
正在她心中愁绪之间,便听得缪姑又说:“湖北张香帅来电!”
慈禧说:“念!”
缪姑对着电报读道:“躬问太后圣安,国家穷困疲敝,实不宜与洋人开战,但太后圣意已决,臣一力为护,不过既已开战,总须财资,臣与李中堂、刘总督、袁巡抚已经商议,为筹备战时物资计,成立东南互保,从洋人那里买得物资,再助太后国战,也不违以夷制夷的国策!”
慈禧气得怒哼一声,把电报从缪姑手里抢回,一把摔在地上,叫道:“江文远就去了你湖广一趟,就把你吓成了这样吗?”
她哪里知道,张之洞也是对江文远极为忌惮,要知道,现在他手下的几万新兵几乎都加入了清帮,如果不按江文远的意思行事,他一句话这些兵就会造反,到那时,别说自己这个湖广总督做不成,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虽然慈禧不知道张之洞的苦衷,但是眼见两广、湖广、两江、山东都是一样的回复,也让她一时无计。
自然也在心中明白,这是江文远对自己的威胁,虽然自己挂着朝庭的名头,但也拿他们没有办法,两广、两江、湖广,再加上山东,已经是大清半壁江山了,自己的这点军力财力,根本没有半点抗衡的能力。
闭上眼睛,慈禧左右权衡,实在没有办法,才说道:“给江文远回电报:江先生就答应我吧,求你了,不要再和我这个老太婆置气了!”
未过多久,又收到江文远的回复:“我本就已经答应你了,只是不任你的总提督的官职而已!”
慈禧让回电:“你就答应吧做总提督吧,只是一个官职名称而已,是想让你以朝庭的名义阻止洋人!”
虽然她在电报里这样说,其实是怕江文远以个人的名义过去,很有可能和洋人联合到一起对付自己。
未过多时又接到江文远的电报回复,这封电报有点长,是历数慈禧裁湘留淮,后来又抑制淮军,让北洋舰队去送死,现在又利用武卫军去对付洋人等事,最后又说:“我可不想进入你这无聊的帝王制衡权术中!”
慈禧深吸一口气,她自然知道江文远看透了自己所用的手段,眼下是对自己不放心,怕自己拼耗掉他清帮的实力。
又让缪姑回电报:“你放心,我绝无拼耗你们清帮的想法,实在是洋人急欲进京才让你去!而且近来我也知道了你造的飘枪,也知道拼耗不掉你们清帮的实力,你不是说,你随意造一样东西就能挡百万兵吗?”
这封电报发过去,未多时,只收到了江文远的两个字:“好吧!”
缪姑说:“他答应了!”
慈禧长出一口气,再说道:“你再给他回一封电报,让他把自己的移动电报机随时打开,我想知道他阻截洋人的结果,切切!”
缪姑应一声,把电报发出去,再收到江文远的一个“好”字,慈禧才算真正放心。
又说道:“回西苑……不!回紫禁城吧!”
天津已被攻陷,实在是让她太担心了,现在如何也不敢在西苑清享闲了,决定这次回紫禁城。
江文远回了慈禧的电报后,便决定次日启程去天津。
先让张謇把其他几船铝锭拉回太平洲,只留下一船给武卫右军造飘枪。
但是张謇刚把其他几船开走后,江文远去看留下那只船时,也是吃了一惊,因为洋船过大,装的铝锭过多,虽然造飘枪时已经用了许多,但是似乎只用了一船铝锭的冰山一角。
又算了算,如果全部造出飘枪,足能装备几十个武卫右军。
一时让他愁绪起来,自己明天就要去天津,还有这么多铝怎么办呢?
左右想了一下,又向爱丽丝问道:“之前那几架飞鸡的发动机是不是被你收拾后装到船舱里了?”
这爱丽丝也真是会持家的洋妞,之前江文远一气之下把飞鸡烧了,但是剩下的内燃机却并没有被烧坏,她便自己一个人收拾了一下,把鸡翼拆了,直接装到了千里船的底舱之中。
听到江文远问,爱丽丝说道:“你要干嘛?”本来这些内燃机是她背着江文远收拾起来的,现在听到江文远问,还一阵担心,生怕他又发疯把内燃机也砸掉。
江文远说:“我要用它们造个东西?”
爱丽丝眼前一亮:“你要造什么,要用这些铝造金属飞鸡?”
江文远摇了摇头:“不,铝的质地虽然轻,但不硬,造出的鸡翼无法承受重力,我要造一个飘盘!”
爱丽丝不解:“飘盘?飘盘是什么?”
江文远略一思索,再解释道:“就像是一个硕大的盘子在空中飘,能载很多人和物!”
袁世凯在旁边听着,紧张问道:“是不是也能运兵?”
江文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点了点头。
虽然爱丽丝的机械学也不低,但现在仍然皱眉不解:“盘子怎么在空中飘?”
江文远说:“晚上我们一起画图纸,既然你的玻璃厂已经有产品,正好也用在这上面吧!”
爱丽丝点了点头,说:“好!”心中却在猜测江文远的飘盘如何实现。
江文远又去看了那些轴承和零件,当晚,江文远就制作起了图纸。
爱丽丝和杨叶儿也在旁边,但都不知道江文远具体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要怎么帮他,只是站在身后去看他画。
只见江文远在纸上画了上下两个扣在一起的盘子,上面标明了尺寸。
爱丽丝惊疑道:“这么大!”
见江文远所标的盘子的直径是三丈。
爱丽丝说:“这么大的东西,怎么飘得起来?”
怀着担心去看时,只见江文远在那硕大被扣起来的盘子上再画,盘子的底部及一侧都被开了很多洞,又画出气流示意图,便让爱丽丝和杨叶儿明白了。
都点头说:“是的,这样是能飞起来,不但能飞起来,还能在空中随意悬停,三百六十度随意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