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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长征在周围查看一番,仙脉形成往往会有伴生仙石矿,就像昔年承阳子找到的那条龙脉一样,就有伴生龙英矿出现,只不过上三天土层坚韧,感知无法深入,并未发现有伴生仙矿。
回到洞府便看见净水道君,戚长征赞道:“此地修炼不比祖宫修炼慢。”
“你说的是下三天祖宫?”
“不,我说的是上三天祖宫。这里毕竟不是玄脉主体,相比下三天祖宫来差了不少。”
“我知道,帝脉所在岂是其他仙脉可以比拟。”
戚长征笑笑道:“你知道的还真不少,我前来沐水城途中接触过不少上三天仙人,他们对下三天几乎一无所知。”
净水道君瞥了他一眼,说道:“我终归是天沐老祖徒子徒孙,能知道的自然要比其他仙人多。”
两人毕竟不怎么熟,没说上几句话便感到无话可说,冷场了一阵子,略显尴尬,戚长征便取出一些仙草药出来,“帮我炼制一些阳极丹。”
“阴极丹不需要吗?”
戚长征笑了笑,道:“炼制阴极丹的仙草药全喂了狂兽。”
净水道君也笑了起来,“我和你恰恰相反,炼制阳极丹的仙草药全喂了狂兽……”说着笑声一顿,恍然道:“我想起来了,你乃是逆修阴阳。”
戚长征耸耸肩,“就是这么回事,这是我最大的秘密,你可不能泄露出去。”
净水道君愣了愣,颇为不解的道:“大帝后裔本就只能逆修阴阳吧?这应该不能算是秘密……”
“我在开玩笑。”戚长征笑道,“我这个人比较爱开玩笑,相处久了就会知道。”
“好吧,大帝后裔总会与众不同。”净水道君也笑了,“若是其他仙人遇到你这种情形怕是哪里也不敢去,可你却哪里危险往哪里去,我表示佩服。”
“没有可比性好吧,大帝后裔只有一位,那就是我,剥夺大帝后裔身份的仙人也只有一位,还是我。”
“我听说过二郎神杨戬,传言他是天帝后裔,是真的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算是我半个师尊,我叫他杨爷。”
净水道君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她取出丹炉来,掌心火焰吞吐,却不急于炼丹,回头问了戚长征一句:“你为什么相信我?”
戚长征燃起一支草烟来,“因为你曾挡在我身前,你说下一个就是你。你呢?我身负帝血,被剥夺大帝后裔身份,你知道后却想着保护我,为何?”
净水道君看着手心火焰起伏,“你活着上三天兴许还有希望。”
“我境界太低,连阴阳极境都不是,仙尊得我精血不是更有希望拯救上三天?”
净水道君道:“可能吗?老祖培养逆修阴阳弟子,还有其他仙尊也各有打算,但我不认为他们有成功的可能,已贵为仙尊,何苦再造事端。”
“我对你另眼相看。”
“谢谢。”净水道君笑了笑,运火入丹炉,“事实上我也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太高层次的事情我并不懂。”
“这个玩笑不好笑,不过很有见地。”
净水道君道:“那是站在你的立场,仙尊们可不会这么想。我也没有能力保护你,只能为你提供一个隐秘环境,”
净水道君炼丹方式是戚长征未曾见过的,用赏心悦目来形容一点不为过,一手释放火焰,一手手印变化,时而旋转,时而腾身而起,便有一株株仙草药剥离分解投入丹炉。
半个时辰不到,一炉阳极丹出炉,颗颗晶莹饱满浑圆,竟是一次性炼制四个丹瓶的量,戚长征连声称赞。
净水道君只是微笑,又起一炉,继续“翩翩起舞”,这一炉阴极丹要比上一炉阳极丹炼制更快,小半个时辰就已出炉,又是四个丹瓶的量。
要知道正常一炉能炼制三个丹瓶的量就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袁紫衣、颜如玉和冷寒玉也就是这个水平,要是戚长征的话,能有两个丹瓶成丹量就算超常发挥,净水道君却能一次炼制四瓶,这已经能与哮天犬的成丹量相比,且成丹品质不比哮天犬炼制的仙丹弱。
戚长征吃了一颗阳极丹一颗阴极丹,再度称赞一番,净水道君傲娇道:“论阳极丹与阴极丹炼制,仙门我最强。”
有了这一番交流,两人相处起来随意许多,聊了一些轻松的话题,两人便分开修炼。修炼也有生物钟,洞穴内不辨日夜,多少年养成的修炼习惯到了时间便会自然而然的想到修炼,那就是即将入夜。
戚长征是在水潭边修炼,净水道君没有进来,她只在洞府修炼,结束修炼,她进来告诉戚长征晨修可在横梁上进行。
二人也没交谈,洞府内练刀施展不开,戚长征便继续修仙术,差不多时间,净水道君便来叫他,二人一同回到横梁上方。
此刻深坑底部形如玄龟的仙脉已经重新变得安静下来,身周天灵气却已是极为浓郁,不比下三天祖脉脉尾地表逊色,当然不能与九璇池周围相比。
没有交谈,各自进入晨修。
就这样一连过了几日,二人相处起来已经像是朋友一般,但戚长征呆不住了,他可不是来这里修炼的,提出返回沐阳小城,净水道君不同意,说由她返回沐阳小城,先去沐水北城打听消息,找机会接近仙尊府,要是能见到九沐,那也就能将九沐形貌通过玉简传达给戚长征。
净水道君主动帮忙,戚长征当然求之不得,净水道君见到九沐的机会远远要比他大了百倍,他连沐阳小城都难进去。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下来,第三日,净水道君便离去,戚长征也没有在洞府多留,相信归相信,防人之心不可无,在净水道君离开不久,他也离开洞府。倒是没有走远,就在这座巨峰对面山峰内里挖掘一个洞穴,布下隔绝感知仙阵。白日就在周边山脉寻找仙草药,入夜便回到感知仙阵内监视对面巨峰。
如此就是一个多月过去,倒是有见到几位天外天仙人路过,看他们的模样也是在采摘仙草药,至于净水道君一直没有归来,也没有其他仙人前来。
与袁紫衣她们约定的时间是一年,前前后后加起来已经过了近五个月,算上返程时间大致需要两个月左右,还剩下五个月出头,时间倒是还有,只是不确定因素太多,戚长征难免着急起来。
他想过飞剑传书一封对袁紫衣她们说明情况,但又想到净水道君所言,下三天仙人已经大批到来。大帝后裔身份被剥夺,相信寻找他的仙人会越来越多。飞剑传书难免留下自己的气息,直接落在袁紫衣她们手中还好,这要是落在其他仙人手中就很难说了,想想也只能暂且作罢,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要使用飞剑传书。
着急也是没有办法可想,净水道君已经回了沐阳小城,他要是前去的话,遇见净水道君那就是摆明了不信任对方,也是太过危险,只能自己调整情绪。
经过一个多月判断,净水道君当不至于出卖他,后续几日,他也会错开晨修与晚修的时间段去往玄脉处修炼,终究还是要小心为上。
就这样又是过去一个多月,净水道君依然没有前来。
戚长征也越发着急起来,这般干等着实让他平静不下来,连修炼也难以静下心来。这样又熬了几日,终于等来净水道君的消息,夜间,一枚飞剑悬停在乱石堆上方,在对面山峰内的戚长征迅速窜了出去,拿起飞剑返回隔绝感知仙阵之内。
取下玉简的手微微颤抖,深吸口气缓缓吐出,平心静气,将玉简置于眉心处读取。
好一会儿过去,戚长征长舒口气,净水道君虽然还没有见到九沐,却已经在仙尊府谋了一份差事,能在仙尊府外围自由出入。她让戚长征稍安勿躁,说再有两个月,天沐仙尊分身会返回仙尊府,正式举行收徒仪式,届时观礼者众多,净水道君会参与接待观礼仙人,到时很有希望亲眼见到九沐。
两个月完全等得及,到了这会儿戚长征才算是松了口气,心情也能平静下来。
为避免节外生枝,他不再周围山脉出没,只在入夜才会去往玄脉处修炼,天明便回到对面山体内。
这样又是半个多月过去,这一日戚长征结束修炼离开巨峰,回到对面山体不久,忽然感到地底震动起来,初时还只是一阵一阵的并不剧烈,到了后来震动加剧,身处洞穴已是龟裂开来,不明状况的戚长征连忙离开洞穴,到了外边就见到对面那座巨峰在晃动,紧接着就见到巨峰峰腰往下出现一道裂缝,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怎么回事?
戚长征有点发懵,上三天有地震?
此刻九阳才刚刚从东往西运行不久,大致也就是辰时末巳时初(八九点钟),天光大亮,骄阳似火。
震动停歇下来,戚长征没有就此前去查看,迅速升空在周围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其他异样,又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发现有仙人前来,这才来到乱石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