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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照片上是一个长得十分可爱的女生,站在一个红色的建筑前面,不算高,但身材比例很好。
石倩林是不知道郁辞和乔鹤行住在一起的,钱子佟虽然偷摸把这个旅行命名为“乔鹤行泡汉之旅”,但嘴巴却很紧,在事成之前,乔鹤行和郁辞公开前,他都不会告诉任何人。
所以石倩林只知道郁辞和乔鹤行似乎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这是我一个朋友,”石倩林其实也是第一次干红娘这事,她拍了拍郁辞的肩,“有次她陪我来网球社,正好你也过来,你完全是她喜欢的类型,所以托我问问你觉得她怎样。”
她瞧着郁辞,又道,“你别有压力,你愿意我就把你微信和手机号给她了,不愿意就算了,我这个闺蜜也是一个很干脆的人,不会打扰你的。”
郁辞想了想,他一时不知该怎么说,犹豫了一会儿,本着别耽误别人的想法,低声道,“我没有女朋友,但我有喜欢的人了。”
石倩林和李师婕的表情一时有点八卦。
石倩林从红娘中卸任了,迅速转为了八卦小分队一员。
她和郁辞是一个专业的,之前就挺熟的,她拉着郁辞问道,“你居然有喜欢的人了,谁啊?咱们学校的吗,好看吗?”
郁辞本来是想随便应付过去的,但他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听见身后有一道声音响起,“你们在说什么?”
是乔鹤行。
郁辞的身体都僵硬了。
而乔鹤行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因为刚刚打过球,乔鹤行身上很热,靠着郁辞的皮肤都是滚烫的,像是要把他烧灼起来。
郁辞拼命祈祷乔鹤行别继续追问,然而他们在这些事上总是没有默契。
“我好像听见谁有喜欢的人?”乔鹤行拧开一杯水,喝了一口问道。
石倩林也没想太多,笑嘻嘻回答道,“我刚刚想给郁辞介绍我朋友,但郁辞拒绝了,说他有喜欢的人。我正在逼问他呢。”
乔鹤行又喝了一口水,轻声笑起来,他转过头看着郁辞,眼神意味深长,问道,“你有喜欢的人,我认识吗?”
他问得这么自然,仿佛真的只是好奇。
可是郁辞不由握紧了手,抓到了一把金色的细沙。
他看着乔鹤行的眼睛,像是避无可避,又像是举手投降,轻声说道,“嗯,你认识的。”
乔鹤行像是没料到郁辞会回答,居然怔了一下。
这时候网球社其他人也过来了,郁辞像是终于找到了避开乔鹤行的理由,他站起来说,“我去给你们拿点水。”
然后就离开了遮阳伞下。
乔鹤行看着郁辞的背影,阳光这么烫,落在郁辞雪白的皮肤上,他的喉结不由滚动了一下。
-
晚上的时候,大家一起去了酒吧。
这个小镇虽然最著名的就是漂亮的海岸线与金色的沙滩,但是有一条单独的酒吧街也非常有名,很有风情,吸引了不少游客。
其他人都到舞池里跳舞去了。
只有郁辞和乔鹤行对这不太敢兴趣,就坐在了旁边的座位上,郁辞看着舞池里灯光闪烁,每个人的脸在黑暗和光影中似乎都变得神秘妩媚了,也觉得很有趣。
“你不能再喝酒了,啤酒也不行。”乔鹤行阻止了郁辞偷偷摸摸拿桌上啤酒的行为,郁辞刚刚已经喝掉了两小杯鸡尾酒,他按住了郁辞挣扎的手,“听话,别喝了。我去给你买个柠檬水。”
郁辞郁闷地看着乔鹤行直接把那两瓶啤酒带走了。
他趴在桌上,叹了口气。
其实他并不是有多么爱喝酒,只是心里头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就像干脆喝醉了,什么也不用想。
他拿出手机,正想和许呈聊几句,却发现一个陌生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边。
这个陌生人有一头漂亮的棕色卷发和碧绿的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说了一串法语。
郁辞茫然地看着这个陌生人,他法语真不行,郁沉言从来没拿严苛的继承人的标准要求他,小时候他闹着不学法语,郁沉言也就随他了,所以他的法语水平基本是幼儿园级别的。
他只大概听懂了这个人好像在夸他好看?
他憋了半天,来了一句,“Thank you.”
这法国人似乎被他逗笑了,切换成了中英文混合的语言跟他聊天,郁辞云里雾里地听了一会儿,得出了一个大致的结论。
——这人好像想泡他。
他露出尴尬的笑容,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个场面。
而就在这个时候,乔鹤行回来了,手上还端着两杯柠檬水。
郁辞看见乔鹤行像是有了救星,身体比大脑的动作更快,眼巴巴地对着乔鹤行伸出手。
乔鹤行把饮料放到桌上,他扫了这棕发碧眼的外国佬一眼,又看看灯光下唇红齿白的郁辞,一只手揽在了郁辞肩上,淡淡地问道,“来搭讪的吗?”
郁辞默默点头,说道,“还是个中文英文都不太好的法国人。”
乔鹤行颔首,转头看着那个正好奇看着他们的法国人,飞快地冒出一串法语。
郁辞听不太懂乔鹤行说什么,只见那个法国人的表情逐渐变得有些惊讶,在乔鹤行和郁辞中间来回转了几圈。
然后他看见那个法国人露出暧昧的笑容,又问了一句什么。
乔鹤行居然也笑了,他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搂着郁辞,脸往郁辞那里偏过去一点,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他。
酒吧里的灯光很暗,音乐声似乎要把屋顶都掀翻。
乔鹤行吐字清晰地说了一句法语,声音不算低,确保对面那个法国人能听见。
而他怀里的郁辞也听见了。
郁辞的法语是真的糟糕,刚刚乔鹤行说了这么多,他一句也没有听懂。
唯独这一句,他听懂了。
“Il est à moi.”
“他是我的。”
满含着威胁与占有欲,警告旁人不得染指自己看守的珍宝。
郁辞抓紧了乔鹤行胸前的衣服。
这酒吧里这么吵,可是这一刹那,他心里却陡然安静下来。
仿佛松枝落在细雪上,他心里轻轻地落下一层雾,让他的心泡在水雾里,变得湿润了。
他盯着乔鹤行的嘴唇,这两片恼人的嘴唇,昨夜里话只肯说一半,要他辗转反侧,彻夜难眠,今天又仗着他听不懂,用法语说“他是我的。”
简直是反复无常,却又像枝头上的花刚刚半开,藏一点,露一点,正是人间好颜色。
郁辞抓着乔鹤行的衣服,心想——
这太坏了。
却也太让他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