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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七天过起来也很快,每天都是阳光灿烂。仿佛只是一眨眼,当初送他们来的那辆大巴就又停在了酒店门口,行李已经一个个摆放整齐,只等大家上车。
郁辞还和乔鹤行坐在后排。他隔着帘子往这栋灰色墙壁的别墅看去,还能看见他和乔鹤行住过的房间,米色的窗帘是拉开的,隐约能看见窗台上摆着的玫瑰,娇艳欲滴。
“不舍得吗?”乔鹤行注意到了郁辞的视线,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你要是喜欢,我们下次还可以过来。”
“就我们两个人。”乔鹤行又补充了一句。
郁辞闻言不由笑了一下,他放下帘子。
其实他并非舍不得这个海滩,舍不得这片风景。他从小跟着郁沉言走过许多地方,再稀奇的景致也见过。
可是在这个风景秀丽的海边小镇,在别人家的屋檐底下,浸润着月光,他第一次吻到了他心爱的人。
这是他一生都无法磨灭的烙印。
郁辞也握紧了乔鹤行的手,他自然而然地把头靠在乔鹤行肩上,小声说道,“以后我们还要去很多地方。”
乔鹤行笑了一下,趁着大家刚上车,都在听钱子佟说回程的安排,他亲了郁辞一口。
外头的阳光依旧滚烫,一如他们来时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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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海边的那个小镇回了郁家,郁辞也没感觉到生活有太大不同。
他和乔鹤行的恋情,暂时还处于一种隐秘的状态,毕竟乔家那边局势复杂,乔鹤行暂时还需要和郁沉言的“订婚”关系作为掩护。
而郁家这里,郁沉言倒是不管乔鹤行和谁谈恋爱,乔鹤行刚来郁家的时候,郁沉言就语气平淡地提醒道,乔三少爷喜欢几个情人他都无所谓,唯一的问题是,不能带回郁家,不能脏了郁辞的眼。
郁辞一边看着乔鹤行拿给他的,那份郁沉言与乔礼签订的合同,一边听乔鹤行转述他爸的原话,眼角不由抽了抽。
他彻底熄了现在就和他爸坦白的心思。
乔鹤行这不仅是把情人“带回”了郁家,还光明正大在这个房子里幽会了。
一旦事情暴露,他估计不会怎样,但乔鹤行绝对完蛋了。
郁辞忧心忡忡地看了看乔鹤行。
乔鹤行以为他是担心两人的恋情,还安慰他,“我用不了多久就得回乔家。到时候我会来和郁先生面谈的,我总得有了岳父的允许,才能光明正大和你求婚。”
乔鹤行是笑着说这话的。
谁知道郁辞沉痛地摇了摇头。
“我不是担心这个,”郁辞还是目露担忧地看着乔鹤行,“我是担心到时候,我爸和商鸣叔叔一起揍你。”
他其实知道乔鹤行从小学散打,还拿过不少奖章。
但是他爸和商鸣也是格斗中的高手啊!
尤其是商鸣,他一个人就是一支保镖队伍。
乔鹤行脸上的笑不由微微僵住了。
郁辞叹了口气,拍了拍乔鹤行的手,郑重地说道,“你多带点保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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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沉言并不知道他的宝贝儿子,已经和他眼中的“乔家小狐狸”暗度陈仓了。
他前阵子忙于公司的事务,忙得连和郁辞通话的时间都没有,所以这天开完最后一个会议,他和商鸣走出大厦的门,商鸣问他去哪儿。
郁沉言想了想,“回平山路吧。”
坐到车上,商鸣开着车,郁沉言的手却不老实,细长白皙的手指,是拿得了枪也弹得了钢琴的一双手,在商鸣的手腕上来回打着圈。
他和商鸣前些天才捅破了窗户纸,知道彼此居然都存着一份隐秘的暗恋,只是因为重重误会,始终不敢吐露。
如今这份心意被摆到了阳光底下,他们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少年。
郁沉言心里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但他当惯了八面威风的“郁先生”,不好意思表露出来,只能明里暗里地,在其他地方找补回来。
商鸣专心开着车,没理会他。
郁沉言恨得牙痒痒,却又喜欢看商鸣不动声色的样子,悻悻收回了手。
然而等车开到平山路,进了郁宅的车库。
郁沉言正准备打开车门下车,却被商鸣一把拽住胳膊,椅背放平。
车子里的空间明明狭窄闭塞,但商鸣的身手却灵活,轻而易举地压在了郁沉言的座位上,他抓住郁沉言的手,不等他开口,就吻了下去。
这车里是昏暗的,沉闷的。
这个吻却是灼热的,吻得郁沉言丢盔弃甲,冷硬肃杀的面具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点闷哼。
他的手指蜷缩在商鸣的掌心里,轻轻挠了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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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郁沉言再踏进郁家的大门,已经是二十分钟后了。
商鸣刚刚帮他扣好了衣服扣子,掩盖住了锁骨上一片深红的吻痕。
他暗地里瞪了商鸣一眼,暗自祈祷郁辞可千万别察觉他被亲肿了的嘴唇。
“阿辞呢?在楼上吗?”郁沉言问管家。
“是,小少爷在楼上百~万\小!说。”管家回答道,“乔先生也在楼上。”
郁沉言想到郁辞,心头软了一软,他当年接郁辞回来的时候,自己也还年轻,不懂怎么照顾孩子。如今年过三十,倒是一片慈父心肠。
“我去看看他。这都暑假了,还用功干什么。”郁沉言一边说一边往楼上走。
然而他刚走到过半,就看见乔家那个小子也往走廊上走,似乎是要去小厨房拿东西。
郁沉言随口敷衍,问了句你在干嘛。
乔鹤行面色不变,“刚刚在客厅。”
郁沉言也没再多问,直接走去了郁辞的房间,敲了敲门,听见郁辞说请进就推门而入。
郁辞的房间里窗户大开着,此时是傍晚,晚风阵阵,倒也宜人。
郁辞坐在靠着窗边的小沙发上,穿着白色的居家服,袖口处一圈宝蓝色刺绣,看上去安静又乖巧。
郁沉言慈父心肠又一次作祟,看看他这宝贝儿子,感觉还没长大呢。
但他随即发现郁辞嘴唇似乎有点红,那种润润的红色,微微有点肿一样。
“你嘴唇怎么了?”郁沉言脱口问道,同时情不自禁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郁辞背部一僵。
他嘴唇怎么了?
被乔鹤行按着亲肿了,直到郁沉言刚刚进了郁家的大门,乔鹤行才宛如偷情的情夫一样匆匆离开。
但这话他是万万不敢说的。
郁辞声音虚弱地解释,“刚刚吃了个麻辣兔头。”
郁沉言“哦”了一声,看了看自家儿子乖巧白嫩的脸,压下了心头那点诡异的揣测。
郁辞是直男。
这个错误的念头,今天也根深蒂固地盘踞在郁沉言的脑海里。
“爸,你嘴唇怎么也有点肿啊?蚊子叮的吗?”郁辞奇怪地问道。
他本来是不会注意这些细节的,然而郁沉言刚问了他,郁辞就不由也往他爸嘴上看了一眼,没想到一看还真看出问题。
郁沉言猝不及防被儿子迎头一棒。
他看了看儿子纯真无辜的眼神,咳嗽了一下,“可能是有点缺水。”
父子俩面面相觑,空气里有种诡异的沉默。
“行了,吃饭去吧。”郁沉言生硬地转移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