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虚实之言

堰水映溪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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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六皇子府上的人似乎是知道楚易寒会在今日造访,当他们看见楚易寒出现在府门外的时候,一点也没有意外,就算此时六皇子还在宫内,他们也是将易寒与杜松奉为上宾迎入了府中。

    “王爷稍候,白侍卫正往此处来。”一小厮一面奉茶一面恭敬的说道,说完便小心地退出了房门。

    楚易寒与杜松相视一眼,都同对方眼中看到相同的想法。

    六皇子是故意将白子煜留在府中,为的就是等着他们到来,那六皇子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宁王爷。”白子煜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两人抬眼看去,但见白子煜手握着随身的红鸾佩剑,着一身象牙白的便服,虽然面上透着不自然的白,但整个人看上去精神头仍在,只是给人一种强撑着的感觉。

    杜松站在楚易寒身后,在白子煜踏进房门的那一刻,他同时也在观察着白子煜,只是当他目光落在白子煜的佩剑上时,脑海中突然一闪而过什么东西,但此时的情形又容不得他去深究,他也只能将这疑惑放于一边。

    因为宁王的地位崇高,就算白子煜此时是六皇子府地位最高的侍卫,没有宁王的允许也是不能入座的。

    白子煜朝着楚易寒抱拳施礼,之后便自觉的握着佩剑站在了一旁,恭敬的听候楚易寒的问话与差遣。

    “你身子可有大碍?”楚易寒敏锐的观察者白子煜的神色面容,发现就算只是这么站了一会儿,白子煜的额头上已经有细密的汗珠渗出,而那握着佩剑但微微发抖的手指更是表现出白子煜的病不似作假,而是他真的伤的不轻。

    但这伤绝对不是莫言那一掌所造成的。

    白子煜笑道:“谢宁王爷关心,莫兄那一掌并未使出全力,子煜的身子只是受了些轻伤,休息两日便会无碍。”

    白子煜现在的模样任谁看了都知道他的身子不好,他也没有打算隐瞒自己现在身子虚弱的事实,还好昨夜受了莫言那一掌,不然今日还真不知道该如何隐瞒,尤其是当他知道要面对宁王的时候。

    昨夜里一回到王府,六皇子便迫使他服下一粒能催动他体内毒发的药丸,因为他对莫言的掩护,坏了六皇子想要收莫言为己用的计划,而这种被逼服毒的事,也不是首次了,他也习以为常,只是这次两次毒发时间太近,所以就算之后六皇子给了他解药,且经过了一夜,但他依旧觉的力不从心。

    他原本以为六皇子在惩罚过他之后这事就翻篇了,但今日一早六皇子临行时又交待他说宁王会到访,让他一定要在宁王面前表现出与莫言交好的意愿,这无非是要借他之手让莫言与宁王之间生出间隙,这样六皇子才会有空子可钻。

    没想到六皇子对得到莫言这一助力仍不死心啊。

    “这是本王的一点心意,算是替莫言赔个不是。”楚易寒一抬手,杜松便将手中的盒子松到了白子煜的面前。

    白子煜却之不恭的接过盒子放于一旁木桌之上,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浅笑,“谢王爷记挂,子煜身子确实无大碍,不知今日为何不见莫兄前来?”

    自从昨夜莫言独自离开之后,他心中就对莫言的安危莫名在意,此时不见莫言与宁王同时出现,心里对莫言的安危与否疑惑更深,他此刻言语中的关切之情完全出自真心,并不是六皇子所授意。

    “本王有其它事情交给他去做,今日本王来这,除了替莫言赔个不是,还要替他感谢你昨日的出手相助!”楚易寒沉声道。

    白子煜故作不解的笑问道:“王爷此话何意?还请王爷明示。”

    楚易寒挑眉,“哦?昨夜难道不是你故意放莫言离开皇宫的?”

    “并不是!”白子煜义正言辞的坚定回道,“昨夜莫兄与在下一同去到偏房,但我们刚到屋里,他便说要去小解,之后在下便再没见过他。”

    同样的话昨夜六皇子已经问过他一遍了,他也如此说明,既然话已经说出去了,定没有改口的可能,就算面对宁王他也只能如此说,其中真假自有他们自己去辨别。

    “那为何莫言给本王说昨夜是你助了她一臂之力呢?”楚易寒对白子煜的话将信将疑,但为了得知事实的真相,他不介意给白子煜再下个套。

    白子煜抿嘴,微眯着双眼看向楚易寒,像要看出他这话中的真假。

    昨夜莫言既然答应要帮他暗中照顾着破庙,那莫言便不会将与他约定之事告诉任何人,就算是宁王爷也不例外,他相信莫言的为人,现在这宁王的话定是在诈他!

    “若莫兄当真这样说,或许他是在感谢我昨夜赢了他那一招半式,毕竟……”他们谁都不愿意赢那一场比试。

    长宁公主的意图只要有心的人一看便知,但莫言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却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这当事人自然就只有白子煜和莫言两人了。

    虽然知道白子煜是在睁眼说瞎话,楚易寒也没打算拆穿他,毕竟他们现在并不是在宁王府内,说话做事都不得不防。

    “那还真是本王误会了。”楚易寒捋了捋袖子,缓缓站起身做出要离开的姿态,脚下刚跨出一步,又侧头对白子煜低声道:“近日陆白神医正在本王府中做客,不若本王寻个时间让他来替你看看,你这内里伤的可不轻。”

    白子煜神色凛然,朝着楚易寒恭敬一拜,谢道:“在下谢宁王爷关怀,但六皇子殿下已然请了宫中太医来替在下看诊,在下又如何能再劳烦宁王府上的客人。”

    “也好,那你就好好歇着吧。”

    “那王爷慢走,恕在下有伤在身不便远送。”

    目送着楚易寒与杜松离开,白子煜突然脚下一软,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

    他的身子已经经不起再多一刻的折腾了,只愿这些身在高位之人能早些歇了心思,能让如他一般的侍卫下人们得到片刻喘息时间。

    马车内,楚易寒微阖双目,脑中不断的重复着方才与白子煜之间的交流对话,试图从中找出白子煜与莫言之间的一点蛛丝马迹。

    六皇子故意将白子煜留在府中等他造访,怎能一点目的都没有?还是他刚才只顾与白子煜周旋而忽略了什么重要的地方?

    “我想起来了!”陪坐一旁的杜松突然心头一亮,猛的一拍大腿,急呼出声。

    “你想起何事?”楚易寒问道。他倒是忘了,杜松的观察最是入微,或许他没发现的东西,杜松却是看在了眼里的。

    杜松思虑片刻,心中衡量了一番轻重,这才开口说道:“王爷方才可看清了那白侍卫所持的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