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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易寒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这水别无他味。”
秦秋喜极,直接朝着莫言就是一拳,不偏不倚正好打在莫言受伤的地方,“你小子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这法子你是怎么想到的?”
莫言吃痛,手自然扶上手臂,脸上表情扭曲,“以前在书中见过一二,今日试试罢了,但这水不可多饮,只能解一时之困,还好马上就要入秋了,到时再接些晨露,待再过一月,那井中水也能正常使用了。”
楚易寒目光掠过莫言手臂,面色一沉,道:“从今日起,秦秋你便留在此处教会村民净水之法。”
秦秋愣住,这是莫言弄出的法子,怎么着就让他来教?他还想着早日处理完这些事去向左义他们讨教功夫,玩玩他们手上那种新的武器呢。
但想归想,做归做,既然王爷的命令已经下了,他就算心有不甘也不能再多说一句。
于是,在秦秋幽怨的目光下,楚易寒带着莫言抬头挺胸般离开了周山村。
“你的手臂……没事吧?”
他看见了?
莫言一愣,无所谓的抬抬手展示给楚易寒看,“没什么。”
楚易寒抿抿嘴,对于莫言这种一点柔弱反应都没有的女子颇为无奈。
“明日我们便启程回京城。”楚易寒道。
莫言奇道:“明日?这旱灾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为何要提前回京城去?难道京城出了什么事?”
楚易寒道:“没什么大事,昨日本王接到了天阳帝传来的口谕,北疆那边有使者到访京城。”
北疆?莫言想起了之前她恍惚看见的信件,难道北疆使者到访京城与四皇子有什么联系?以至于楚易寒会这般急切回到京城去?
“那不若属下先留在聊城帮王爷处理这里的灾情,待处理完,属下再回京城去。”
楚易寒脚步一顿,沉声重复道:“难道本王没有说清楚?”
莫言看着楚易寒微微皱眉,只觉这楚易寒的火气来的还真是莫名其妙,“王爷所说何意?”
楚易寒又道:“本王说了,我们一起回去。”
像是怕莫言还不懂他的意思,还故意加重了“我们”这一词。
一起回去?就留着秦秋一人在聊城赈灾?那岂不是秦秋一日不回京城,她便要在宁王府里多待一日?若是秦秋一直在这儿,她便永无离开的时日了?莫不是这楚易寒是故意的?
“这旱灾的事已经到了尾声,你也不必替秦秋忧虑,他能力不错,至多不过一月的时间便会回京城。”
被楚易寒猜中所想,莫言脸上一僵,尴尬道:“明日属下随王爷回京。”
待秦秋收到楚易寒与莫言回京的消息的时候,他还在周山村里帮助村民们起锅烧水,震惊之余,差点儿将人家老百姓的灶房给烧了。
他就不懂了,难道是他做错了什么事?以至于王爷这般容不得与他一起回京?要说是赈灾的原因,不是还有那十人在吗?犯得着留他这么个重伤未愈的人在这儿吗?
再说了,王爷在京城又没什么盼他的人,但是他的香茹还在京城等着他回去呢!
越想心里越不服气,秦秋又胡乱朝着灶台里塞了两把柴火,恨不得一下就将锅中水全部给蒸发干净。
一路回京,楚易寒与莫言可谓马不停蹄,夜里也只是草草在驿站休息片刻,便又立即出发朝着京城赶路。
随着离京城的距离越近,莫言便更加觉得楚易寒特别再意这北疆使者的到访。直到进了京城,她才从路边百姓们的交头接耳中得知了这北疆使者的身份。
来人并非北疆的大臣,而是北疆赫赫有名的公主完颜玉。
这位公主的名气来源并不是她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反而是她对这些一窍不通,唯独好武,最喜上战场与人交手切磋,比起男儿来,丝毫不逊色半分。
在北疆境内,完颜玉的求婚者数不胜数,但她对北疆那些莽夫看都不看一眼,独独想着要嫁到天阳来。
于是,她这番亲自到访天阳京城的目的,便引得众人纷纷猜想,这公主难道是想借着出使天阳的机会,在天阳为自己寻得一位如意郎君?
更有传言说这北疆公主早就看上了天阳的宁王爷,此番抵达京城,还向天阳帝提出一定要宁王爷赔同。
莫言牵着马缓缓在路边走着,那些各种传言自然一字不差的落在了她的耳里。
怪不得楚易寒会如此着急回到京城,一路上就算吃个饭也是草草了事,原来这京城还有这样的人在等着他回来啊!
北疆公主?好武不好文?喜欢与人切磋功夫?这倒是很对她的胃口。
莫言对北疆公主突然来了兴趣,隐隐还生出了要与她切磋的想法。
若她赢了北疆公主,也不知楚易寒会不会迁怒于她?以至于秦秋还没回到京城,就放她离去呢?
如此想来,莫言又猛的摇摇头,他现在是个男子,还是个是侍卫,哪里能有与公主交手的寄回去,她是疯了吧,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在干什么?”楚易寒见莫言驻足不前,脸色忽红忽白,便走到她身侧问道。
莫言抬头,刚好对上楚易寒探究的目光,心中无端一慌,结巴道:“没……没什么。”
天哪,她又没做错什么事,怎么这心脏就像是要跳出他的身体一样?
楚易寒看了看前方不远处的宁王府,依稀能看见宁王府前两座石狮,道:“王府到了,你且先回王府去。”
莫言一愣,“王爷不与属下一同回去?”
楚易寒直接翻身上马,调转缰绳竟是朝着天阳皇宫方向,“本王要先进宫去,你且先回去休息,一路上辛苦了。”
话落,不等莫言再开口,便长鞭一挥,直接朝着皇宫奔去。
如此迫不及待,难道真是为了那北疆公主完颜玉?
莫言在心里唾了自己一声,楚易寒为什么去宫里,为什么要留她一人回府,且与那位远道而来的公主有什么关系,这些与她又有什么关系?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再不普通的侍卫罢了,难道还期望着会有什么不同于他人的特殊待遇吗?
莫言遥望着前方的宁王府,嘴角微微上翘,虽然心中那一闪而过的膈应让她有些不适,但好在她马上也要回到王府了。
也不知因为她那日的不辞而别,有没有让陆白对她心存怨气,不过幸好这宁王府中还有杜松这样的和事佬在,就算陆白心里对她再介意,也不会与她膈应到哪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