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东瀛事平

堰水映溪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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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太阳刚从海岸线跳出,就有士兵来报,有东瀛船只在月城海口码头靠岸。

    对此楚易寒早就心中有数,派人去叫上陆白再带了一队士兵直接出营迎接西门磊的大驾光临。

    西门磊如约而至,但见浩浩荡荡数百人拥着他与天阳二皇子一同朝大营走来,为了今日的会面,他可是一夜没歇着。

    昨日他刚回到想过府中,便命人将他那一块相府牌匾给取了下来。

    起初他还打算将其中镇压邪灵的玉器给取出,最后发现若是取出那玉器,这牌匾也就毁了,几番思量,决定还是忍痛割爱,待与天阳的事情处理完,再去选上一块更好的,那也就半日的事,眼下还是先满足楚易寒的要求为上。

    至于二皇子,平日里少有坐船的他,昨日莫名其妙,心惊胆战的陪着西门磊坐了两趟船,一开始他还期盼着楚易寒能将他救出升天,但是待船到了天阳边境,又并未有人放他下去,如此在船舱中待了四五个时辰,又被带回了相国府。他只晕船就晕了一夜,吐的昏天黑地,今日一早才见缓和一些,却又是被西门磊拉上了船,这通航行,刚踩上地,便脚下发软,摇摇欲坠,脸色也是白的如死人一般,就差没有一翻白眼当场厥过去了。

    楚易寒踩着朝阳,客气的朝着西门磊抱拳,目光却是落在西门磊身旁士兵搬着的牌匾上,笑道:“相爷果然说道做到,竟然一夜间寻得了本王要的东西,只不过……这块凝香木怎么看起来就像是相府大门的牌匾?瞧瞧,上面还刻着相国府这三个字……相爷莫不是真将府上的牌匾给本王取下来了?”

    西门磊怕楚易寒嫌弃这是他用过的凝香木,急忙道:“王爷昨日可是只说了要这凝香木的大小尺寸,可并未说用没用过。本相府中的这块凝香木可是三百年往上的老树砍下制成的,为了满足王爷的要求,本相可是忍痛割爱。王爷也别嫌弃,待你我条例签好,本相定当为宁王再寻些上好的凝香木送去,也表本相与王爷诚心结交之意。”

    此时,被两名东瀛侍卫搀扶着的二皇子应景的翻江倒海,哇的一声在西门磊身后吐了一地,这一吐,倒也缓过一些心神,细弱着声音道:“多……多谢……宁王……为……为我……费……费心了。”

    陆白侧身噗嗤一笑,这二皇子还真是个自来熟,别以为楚易寒所做之事都是为了他吧?怕是他自己连现在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欺君叛国之徒,若是回到天阳,那朝中的大臣们一人一口唾沫都会将他淹死。

    楚易寒道:“相爷客气了,本王寻这凝香木因为请了天阳最好的工匠,准备做那么一两件好东西给我为过门的夫人,用堂堂东瀛国相府的牌匾做成把件,想来我那夫人也是极其珍视的,本王倒是要谢相爷如此慷慨才是。”

    见楚易寒并没有因此而发怒,西门磊也是松了一口气,道:“哦?如此,在宁王大婚那日,本相定当厚礼奉上。”

    楚易寒道:“那本王就在此谢过相爷的心意了。”

    陆白适时将手中已经拟好签字的条款递了过去,道:“相爷,这是王爷已经签好的条例文书,请过目。”

    二皇子身子摇摇晃晃,倒还是不忘自己的大事,见陆白手中之物,精神头也来了,又道:“我……我能……能看……看一眼……吗?”

    西门磊对他颤颤巍巍的声音恍若未闻,径直接过条例文书,自顾自的开始翻阅起来,待看完文书,原本他那一颗提在嗓子眼的心也放了下来,楚易寒居然一字不差的将他拟出出来条纹全腾写了一遍,再瞧这上面墨迹和印章,分明就不是刚写的,而是昨夜便写好的,难道楚易寒这么肯定他能将他所要求的东西带来吗?

    楚易寒道:“怎么?相爷看了这文书许久?难不成对立面的内容还有什么异议?”

    西门磊合上手中文书,道:“哪里,哪里,只是这文书内容关系到两国的邦交民生,自然要多看两眼才是。”

    楚易寒道:“相爷一心为民,本王深感形愧。既然没有异议,那就烦请相爷也将自己的名字写上吧,这事也就成了。”

    楚易寒一抬手,便有天阳士兵搬来了桌椅以及文房四宝,陆白亲自为西门磊研磨,西门磊一撂衣袍坐下,拿起一旁的紫毫毛笔一阵笔走龙蛇,至此,天阳和东瀛的纠葛也就告一段落了。

    西门磊依照楚易寒的要求将二皇子交出,对于这个侄儿子辈分的亲戚,他却是一句话都没有留下,直接带着条例文书和一众下人士兵,坐船离开了天阳边境。

    楚易寒命下人将二皇子单独安置,一切吃穿用度依旧按照皇子的身份提供,只是一眼也没有去见过他,二皇子晕船的厉害,陆白奉命专程去为他诊疗,二皇子也抓住了机会,找到了可以说话的对象。

    服下那一粒一辈子都不想再吃的“良药”,二皇子猛灌了几杯水,问道:“陆大夫,宁王和西门磊签的条例到底是什么?能让我看看吗?我走这一遭,又被西门磊扣押了这许久,按理说,这条例最开始是该我与他签的,现在却是让宁王受累,若是回到京城,父皇问起话来,我也有个说法才是。”

    陆白收拾好药箱里的东西,睨了二皇子一眼,心道,前些天还一口一口叔父的叫,现在离了东瀛就直呼名字了?也怪不得西门磊一个正眼都不愿意看他这个侄儿,原来根本就是这二皇子没有先将西门磊挡住叔父看待。

    陆白道:“二皇子身体尚且抱恙,宁王爷替皇子分忧也是理所应当的事,二皇子也不必介怀,若是二皇子当真心系黎明百姓,不妨待身子好些之后,再去亲自找宁王爷问个清楚也不迟,对了,宁王今日已下令,整顿军务,明日一早便启程回京。”

    二皇子一愣,道:“明日一早就回去?这东瀛的战事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宁王他……他就没想过要立个什么战功什么的?”难道他被西门磊软禁的事情就这么算了?虽说他在天阳皇子中的地位不高,但好歹身上也是留着皇族的血,这宁王是为天阳皇族效命,居然就没有想过要替他讨要点公道什么的吗?

    陆白道:“是的,结束了,二皇子不是亲眼看见的吗?宁王和西门相爷已经签过条例文书,今后来往依旧是邦交之国,至于二皇子心中期待的事情,为了两国大计,我还是劝二皇子打消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才是,对了……这药还的再服用三日,每日早晚两次,二皇子切勿忘记,这一路马车颠簸,比起那海上的风浪,只有更甚。”

    一听见陆白说还要吃三日的药,二皇子脸都青了,忆起那海上颠来荡去的感觉,一股恶心之感又涌上了喉间,也不再与陆白多说两句,转身寻了个木桶又开始昏天黑地。谁说这陆白是闻名天阳的神医,这药都吃了,居然一点效果都没有。

    陆白嘴角含笑的离开,直接去到楚易寒帐中复命。

    楚易寒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没有再用你的药作弄他?”

    陆白捧腹,哈哈笑道:“哥,你是没看见,那二皇子的黄疸水都快被他吐出来了,看他那一脸晦气的样,我这心里总算是舒坦了,只狠不能再给他下一剂猛药,干脆让他吐的肠穿肚烂才解气。”

    楚易寒无所谓道:“是没看见,但是按照你的行事作风,能够想象他这两日被你折腾成什么样了。你给他下药,是想要出气?”

    陆白毫不避讳,直接应道:“就是要出气!你难道不气吗?虽说向莫伯下手是六皇子出的计策,但那些东瀛杀手却是二皇子手下的人,莫伯的死与他终究是拖不了干系。我下药只是让他吃不了东西,或者一吃便吐,而他又是做了什么事?比起莫伯的死,他现在承受的罪不过万分之一。”

    楚易寒道:“我只要让他活着到京城,这一路上随你怎么玩。”

    东瀛到京城马不停蹄也是要七日的路程,这样看来,这七日够的他将所有的药在二皇子身上试一遍了。

    想起他们来东瀛这一着的原由,陆白追问道:“那我们到了京城呢?你又打算怎么做?上面那位的意思是让你活捉他,再平乱东瀛,现在东瀛问题解决了,二皇子也是‘活生生’的,你就没想过,到了京城之后,干脆就顺水推舟,坐实他卖国造反的罪名?”

    楚易寒道:“没想过。”

    陆白讶异而起,道:“没想过!?怎么就不好好想想?这么好的机会,你难道就不计划一下,这可是一招对敌的良方。”

    楚易寒道:“之前在王府中的时候,我就说过,我要的从来不是他们死,死了便一了百了,这世上有很多法子比死来的更可怕。”

    陆白道:“你想夺了他的封位?”

    楚易寒道:“他是天阳帝的儿子,有什么决定自然是天阳帝来做,我不过是说一两句话罢了。”

    陆白了然的点点头,楚易寒有时候的一两句,比拔刀相向还让人心惊胆战,这二皇子惹到他的身上来,这皇子的命怕也是要到头了。

    忽而想起什么,陆白道:“现在咋们手里已经有了四块白玉片,而另外两片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在天阳帝手上,回到京城,下一步是要计划入宫取那两片白玉片吗?”

    楚易寒顿了顿,脸色沉了几分,片刻之后,才道:“宫里戒备甚严,他身边的侍卫高手更是数不胜数,白玉片的事,只能智取。”

    陆白道:“智取?天阳帝既然能坐上这个位置,怕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楚易寒道:“谈不上糊弄,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陆白道:“各取所需?”难道楚易寒早就有了计划?

    楚易寒并没有要接陆白话头的意思,而是从文案下又拿出了一封信交给他,道:“这是今日收到的来信,你看看吧。”

    陆白接过信,疑道:“又有信?是杜松写的还是秦秋写的?”他们收到两封信的间隔时间不过四日,再看楚易寒现在的脸色,难不成京城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楚易寒道:“你先看过再说。”

    陆白面露疑色接过信,见信封上依旧是杜松的字迹,打开信封,拿出信纸一一看来,手一抖,惊道:“六皇子居然与天阳帝发难了?这……”

    楚易寒道:“不是发难,应是对峙,这便是秦秋肆意妄为所造成的结果,楚玉风一夜间将半数的宫内侍卫换上了自己的人,又在京城外五十里屯兵二十万,昭昭之心,人皆可知。”

    陆白道:“一夜间换了半数宫内侍卫?他哪里来的那么大的权利?”

    楚易寒道:“应该是天阳帝之前与他有过交易,别忘了,他手上有白玉片的消息可是你潜入宫内告知天阳帝的,天阳帝为了得到想要之物,用一些权力富贵与楚玉风交换也并无不可。”

    陆白哼笑一声,道:“那天阳帝这算不是是作茧自缚呢?自己给了权力给自己的儿子,儿子在这种时候却来倒打他一耙。”

    楚易寒道:“这面最重要的导火线应是长宁公主手上的那一枚已无大用的金玉玉佩,长宁公主按照秦秋所说将它交给了六皇子,六皇子琢磨不出其中的奥妙自然就只有给天阳帝,天阳帝知其打开的方法,但发现其中并没有他所要的东西,如何?”

    陆白道:“自然要去找六皇子的麻烦,哼哼,六皇子这也是自己领下的事,结果却是糊了一身的烂泥,你说这是不是天道轮回?”

    楚易寒道:“你看着信中最后再说了一事,关于长宁公主生母之死的幕后黑手,你觉得现在应是如何处理才好?”

    陆白道:“既然是幕后黑手,当然是要抓出来,以示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