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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树须是谁,精灵大为好奇。莱戈拉斯觉得,若是能在世上碰到一个活的恩特,他会觉得自己年轻了起来。而树须那漫长悠久的生平,就算是甘道夫也只知道一小部分,但却足够讲个不停了。
树须就是范贡,森林的守护者,他是最为年长的恩特,是太阳底下扔在这片中洲大地上行走的最古老的生灵。甘道夫说:“莱戈拉斯,我着实希望你能见到他。梅里和皮平的运气很好,他们在这里遇到了他,就在我们坐的这个地方。他两天前来到这里,将他们带去了他远在迷雾山脉脚下的家。他常来这儿,尤其是当他心神不宁,饱受外界传言困扰的时候,四天前我看见他在森林中大步行走,我想他也看见了我,因为他停了下来。但我没跟他说话,因为我跟魔多之眼争斗过后很疲惫,加之心事重重;而他也没跟我说话,也没叫我的名字。”
“说不定他也一位你是萨茹曼。”吉姆利的那张嘴再次发挥了作用,“不过,你说起他的口气,就好像他是个朋友。我还以为范贡很危险。”
“危险!”白袍巫师叫了起来,“我也很危险,非常危险——比你这辈子遇到的任何人或物都危险,除非你被活捉到黑暗魔君的座前,那就另当别论了。而且,阿拉贡很危险,莱戈拉斯很危险,波洛米尔很危险,所有人都很危险,包括你,吉姆利,你可是被危险团团包围着呢。范贡森林当然很危险,尤其是对随意动斧头的人而言。范贡本人也非常危险,尽管如此,他却很有智慧又很亲切,但现在,他那漫长又迟缓的愤怒正在溢出,充斥了整座森林。
正是霍比特人的到来,以及他们带来的消息,令这股愤怒满溢了出来,但这股大潮已经金属扑向萨茹曼和艾森加德的斧头。一件自从远古时代以来就不曾发生过的事,即将发生,恩特将会觉醒,并且发现自己非常强大。”
听到甘道夫的讲述,众人都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十分好奇,但就连白袍巫师也想不到恩特接下来要做什么。“早晨快过完了。”甘道夫沉思了一会,他说,“我们很快就必须出发了。哦,,阿拉贡,很高兴看见你没有放弃希望。”
“如果不是我们的小巫师所说的预言,我可能也会对你的死亡深信不疑吧。”游侠说,“但现在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要去找那两个朋友,并见一见树须。”
“不。”甘道夫摇头说道,“那不是你们该走的路,在我离开的时候,小巫师还能不让你们走错了,但接下来的事他就无能为力了。我已经说过了希望之所在,但那只是希望,希望并不是胜利,战争已经降临到了我们和我们所有朋友的头上,这是一场只有运用魔戒才能确保我们胜利的战争。它令我心中充满了巨大的悲伤以及极大的恐惧,因为无数事物将会被摧毁,或许一切都会失落。我是甘道夫,白袍甘道夫,但黑暗的实力依旧强大。”
“不过,魔戒已经脱出了我们的掌握了,至少让我们为此庆幸吧,我们不必再经受运用魔戒的诱惑了。波洛米尔,不必感到羞愧,常人是难以抵挡魔戒的诱惑的,就连我也一样,至于弗罗多——索隆看不起霍比特人,他的魔戒也是如此,但我们的霍比特人却有着坚定的内心,大敌的力量在他身上的作用微乎其微。我们接下来必须去面对近乎绝望的机会,但那种致命的危险已经解除了。”甘道夫说,“来吧,阿拉松之子阿拉贡,别为你在埃敏穆伊山谷里所做的选择而后悔,也别说这趟追逐是徒劳一场。你从重重疑难中选了一条貌似正确的路,这选择是正确的,也已经获得了回报,若不是如此,我们才及时见面,否则我们再见时只怕就太迟了。你们下一趟旅程是你之前所承诺的,你必须前往埃多拉斯的宫殿,找到希奥顿,因为那里需要你们。安督利尔现在必须在等待良久的战斗中展现光芒,洛汗正困与战争,还有更糟糕的邪恶,因为希奥顿的情况不妙。”
“那我们见不到那两个快乐的小霍比特人了?”莱戈拉斯说。
“我可没这么说,”甘道夫说,“谁知道呢?耐心一点,去你们该去的地方,并且心怀希望!去埃多拉斯!我也要去那里。”
“对一个人来说,无论老少,这都是条很长的路。”阿拉贡说,“恐怕我们还没赶到,战争就已经打完了。”
“我们走着瞧,走着瞧。”甘道夫说,“你们要现在跟我一起走吗?”
“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甘道夫。”波洛米尔说,“我要返回米那斯提力斯了,我的父亲还在等待着我的回复。若不是我心中的道义让我放不下霍比特人,我是不可能来到这里的。很高兴见到你死而复生,巫师,但我还有自己的任务。我还有自己的城市要守护,而不是沉浸于冒险之中,虽然我很喜欢这样的日子,但我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当然,当然。”甘道夫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波洛米尔,他又转头看了看费恩维迪恩,就见小巫师摊了摊手。白袍巫师说,“洛汗可不能孤立无援,米那斯提力斯确实应该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这很重要,能让我们接下来的事轻松许多。”
“那么我们将会分道扬镳,但最终将会再次汇合。”阿拉贡走上前,用力抱了抱波洛米尔,“很高兴与你一起旅行,德内梭尔之子波洛米尔。”
“我会在米那斯提力斯等待你们的到来。”摄政长子点了点头,“不过我们必须先离开这里。”
“那我们一起出发吧。”阿拉贡看向甘道夫,他站在那,看起来犹如一位自海上迷雾中前来的君王踏上了寻常人类的海岸。在他面前略躬身站着的,是一袭白衣,闪闪发亮的苍老身影,就像点亮了体内的某种光,岁月的重负令他身形佝偻,却蕴藏着一股超越君王的力量。
莱戈拉斯想要听听甘道夫在墨瑞亚的经历,这能让他好一些。但甘道夫说,就算花上一整年时间,都不能将这件事讲完。矮人想听听甘道夫愿意说的那一部分,比如,炎魔。
甘道夫说自己下坠了很久,与炎魔一起,他的身周都是炎魔的烈火。紧接着,他们一头扎进了深水之中,那底下一片漆黑,冰冷如同潮水一般不断侵蚀着他。甘道夫落到了底,和炎魔一起,落到了岩石根基之处,炎魔的火被冰冷的水熄灭了,变得滑溜湿黏。当时,甘道夫与炎魔在万物生存的大地之底争斗了许久,在那里,时间无法被计量。最后,炎魔向着黑暗的隧道逃去,那些隧道不是都林矮人挖的,那是被无名之物啮出来的,就连大敌都不知道那是何物。当时,甘道夫紧追着炎魔,一直向上攀登,直至来到无尽阶梯。
但矮人说,那处阶梯已经没人知道位于何处了,许多矮人都以为那是传说,从来都不存在,或者是被摧毁了。但那处阶梯仍旧存在,从最低层的地牢一直攀升至高处的山巅,盘旋而上,最后的出口是在都林之塔。那是银齿峰上的一座塔,由上古时候的矮人建造于银齿峰峰顶,用山上原生的岩石雕凿而成,矗立于峰顶。
矮人们称银齿峰为齐拉克-齐吉尔——卡扎督姆王国上方的墨瑞亚三山之一。
浓烟腾起,水汽蒸腾,碎冰如雨,甘道夫将敌人抛了下去,炎魔从高处坠落,撞碎了山体,摔死在那里。而甘道夫游离于神智与时间之外,在那漫游了许久。然后他就被送回来了,知道风王格怀希尔又找到了他,将他抓起,带他离开了那里。
不过都林之塔已经在打斗中损坏了,通向阶梯的入口被封堵,往后再也无人能去那里了。
然后甘道夫就去了卡拉斯加拉松,并且得知远征队刚离开不久,他在那逗留了一段时间,直至康复,并且给阿拉贡和莱戈拉斯带来了加拉德瑞尔夫人的话,还有给吉姆利的,这让矮人无比高兴。还有给希瑞和波洛米尔的口信,既不悲伤也不晦涩,但到了费恩着,加拉德瑞尔夫人的口信却有些奇怪。
“待我们久别重逢。”
这句话不仅费恩听不懂,甘道夫也听不懂。但老巫师没有思考这句话的时间了。
“我们这些久别重逢的朋友已经用光了聊天时间,现在得赶紧上路。”甘道夫站起身来,他再次裹上那件陈旧破烂的斗篷,领着其他人出发了,他们跟着他迅速从那片高处的岩架下来,一路朝回走,穿过森林,顺着恩特沛河沿岸而行。一路上,他们并未交谈,知道离开范贡森林边缘,再度踏上草原。
甘道夫吹了声长长的口哨,他吹了三声。然后,所有人就听见东风从草原上远远送来了马的嘶鸣,没多久,马蹄声响起,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来的不止一匹马,洛希尔人借的马都回来了。而领头的那匹白马叫做捷影,是马中王者美亚拉斯之首,就连洛汗之王希奥顿都不曾见过比它更好的马。
美亚拉斯一族雄骏不羁,亦晓通人性。自埃奥尔以降,其驭者无一不具马克诸王众子之尊。它们的寿命长如人类;根据洛希尔人传说,这些马匹的祖先正是随贝玛从大海彼岸的西方来到此地。
在伊奥希奥德人尚居住于安都因河源头的时期,擅长驯马的利奥德是他们的领袖。利奥德曾捕获一匹野生白驹,长成后桀骜不驯;他斗胆骑乘,不料坠马身亡。利奥德的独子埃奥尔时年十六,然智勇兼备;他驯服此马,不加马具,唤他费拉罗夫。此马与人寿命相仿,亦通晓人语,但只依从埃奥尔,不容旁人来骑。后世马克诸王与费拉罗夫的后代也均如此,是为美亚拉斯。
那匹雄壮的马大步奔上了山坡,朝着他们奔来。它全身皮毛闪亮,鬃毛在疾驰带起的风中飘飞。“我们立刻前往你们的主人希奥顿的宫殿美杜塞尔德。”甘道夫对这些马说道,“时间紧迫,因为,我的朋友们,请容许我们骑上你们,并请你们尽力全力飞奔。”
“甘道夫,我……”波洛米尔说,“我必须……”
“我想,德内梭尔之子还是有和希奥顿王交流的必要。”甘道夫说,“你借马的时候来过一次,这次也要再去一次,否则你要怎么借马返回米那斯提力斯呢?别担心,洛希尔人十分热情,他们欢迎你这样英勇的战士。”
“你说得对,甘道夫。”波洛米尔点了点头,不再反驳。
“现在,我解开了昨晚的一部分谜团。”莱戈拉斯扬起眉毛,他说,“无论我们的马最初是不是因为害怕而跑开,他们遇到了自己的首领捷影,于是欢欣地问候他。甘道夫,你之前就知道它在附近吗?”
“我当然知道。”老巫师点头说道,“我集中意念呼唤他,召唤他尽快前来。昨天他还在远处,在这片土地的南部,但愿他再次迅捷无比地带我回去!”
这些马带着他们出发了,过了一会,巫师骑着的捷影突然转向,选择了一处河岸较低的地方,涉水过河,然后领他们朝正南进入不生树木的辽阔平原,即便草原生没有路径,但捷影既未停步,也未踌躇。
“此刻他正领我们走直线,前往白色山脉山坡下希奥顿的宫殿。”甘道夫说,“这样走会快得多。河对面的东埃姆内特地面要坚硬些,通往北方的主干道就在那边,但捷影知道每处穿过沼泽和洼地的路。”
他们穿过草地和沼泽,连续奔驰了好几个钟头,许多地方得草都已经没过了骑手们的膝盖,他们的坐骑就像在灰绿色的海洋中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