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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机稍纵即逝,刘协为了保证计谋成功,不惜隐瞒了兖州军上下,可没想到,张郃如此谨慎,竟然让副将在东门暗道策应,以至险些功败垂成。
馆陶一战,兖州军损伤惨重,跟随苏烈入城而战的将士存活不到两万,无不带伤者,大将吕虔更是战至力竭亡于燕云铁骑马下。
袁绍则损失更大,左膀右臂之一的大将颜良在突围时战死,麾下大军折损过半,只携袁谭袁尚及败兵狼狈逃回渤海郡。
刘协又命李靖领冉闵,赵云、高宠、姜松四将一路追击,斩杀敌军无数,不到半月时间,连下冀州阳平、清河、中山数郡。
同时,青州大将狄青和戚继光分水陆两路大军一起北上,袁熙新军难以抵挡,索性放弃平原郡,统率本部兵马退守邺城。
短短一月,刘协兵临河北,昔日天下第一富裕的冀州,除了邺城、渤海郡以及河间郡,并数为大汉武王占领。
逃回河北的袁绍不复四世三公的英姿,发间白色夹杂,额头皱纹成壑。
麾下文武群臣也都如同霜打过的茄子般,无精打采。唯有田丰满脸急色,苦思良策。
一战建功不成,或许再无战机可觅,青兖二军北上,便是再无可挡之法。
“田丰,可有退兵之策?”
坐在上首的袁绍突然抬起头来,目露精光,盯着河北最为睿智的谋士问道。
田丰闻言,欲言又止,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摇了摇头,道:“主公虽有兵马十万,但武王大势已成,滔覆之下,我军恐难有生机。”
“想我袁家,四世三公,名冠天下,威震海内,难道今天,真的要亡于刘协小儿之手吗!”
眼中最后的光芒消失,袁绍顿感浑身无力,瘫坐在地。
“父亲,孩儿有一计策,可有转机!”
堂下,袁尚突然出列,满脸戾气,拱手说道。
“事到如今,但说无妨。”
袁绍随口,对于这个最喜爱却不成器的儿子并不抱多大希望。
“刘协兵临河北,仅凭我们之力,绝难阻挡,但如果有外力相助呢?”
袁尚胸有成竹,侃侃说道。
“天下诸侯,关中内乱自顾不暇,曹阿瞒割据蜀地,孙文台坐大江东,刘玄德新下荆州,要想他们出兵助我,难矣,难矣。”
要想说动诸侯出兵难,诸侯出兵能够逼退刘协难,两声难矣,说尽袁绍心中无奈。
“父亲想错了,孩儿说的外力,非是大汉诸侯,而是北地鲜卑!”
袁尚此言刚出,在座众人不禁齐齐变色,田丰更是脸色发白,心中一声长叹。
“鲜卑一族,虽是外族,但自皇太极一统草原之后,实力强大不下中原诸侯,而且他们的骑兵来去如风,战力不俗,我们如果能够得到他们的相助,结成联盟,区区刘协何足挂齿!”
“住口,此乃勾连外敌叛国之大罪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等身为汉臣,岂能助放外寇入境侵略汉室河山,还请主公三思!”
不待袁尚说完,性情刚直的田丰终于听不下去,直接跪下扣地苦谏。
“请父亲三思!”
袁熙没有犹豫,同样出列,一拜到底,跟在田丰后面进言。
只可惜,除了他们两人,再无其他人跟随。
张郃脚步微动,犹豫片刻,还是没有走出来。
“哈哈哈,什么汉臣,田丰,你可别忘了,现在不留我袁家活路的,就是他武王刘协,再说,我们以前又不是没和鲜卑联系过。”
袁尚狞声大笑,右手指着天疯狂说道。
“主公,万万不可啊,一旦和鲜卑结盟,绝非联姻这么简单,昔日我军强而鲜卑弱,自然不惧,如今鲜卑盛而我军衰,狼子野心下,非州郡不可满足。一州之地啊,大汉又有几个一州之地?昔日冠军侯等人浴血塞外,方不教胡人南下牧马,弯弓抱怨,我等后人,不能镇御边疆已是为过,怎能行此割土换荣千夫所指之大祸事!”
田丰急得脸色发红,冒死进谏,额头不停地磕在地面,很快就有血印出现。
“多说无益,我意已决,尔等尽拾行李,三日后随大军同往幽州。”
袁绍却是大喜,目光狭长,挥袖离去。冷冷地声音中,是不容置疑的决断。
“父亲英明!”
袁尚当即喜道。
袁绍前往幽州,用意明显,放弃了河北,便是采纳了袁尚建议。
田丰如遭雷击,再也支撑不住,差点幸得袁熙及时扶住。
两人对视一眼,袁熙苦涩一笑,该来的还是来了。
“算算时间,袁绍应该已经离开邺城,去往幽州了吧。”
清河郡,刘协淡淡开口,身前坐着郭嘉、贾诩、庞统和李靖等人。
“确实如此,邺城的城墙上旗帜紧密,反倒显得不寻常,应是人心惶惶下的无奈之举,袁军放弃邺城了。”
庞统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尖突的龅牙来,喷出的口水乱溅,惹得旁边的郭嘉连连闪躲。
“药师之计果然不凡,故意留着河间郡不打,留给袁绍北退幽州的希望。”
刘协称赞一声,又认真道:“只是这一场战事,现在才是刚刚开始。”
众人都知道刘协话里的意思,不禁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从一开始,刘协出兵的目的就不仅仅只是一个袁绍而已。
袁绍虽然盘踞河北,实力强大,但也不值得他一下几近出动两州兵马而战。
塞外的鲜卑异族,那个雄才大略的皇太极,才是他此行真正的目标。
大汉内乱,异族乘势而起,不管是历史上的五胡乱华,还是如今一统草原的鲜卑族,都是如此。
刘协早有镇压鲜卑的打算,奈何相隔太远,时机未到,此前只能徒叹奈何。
如今兵伐河北,一番布置谋划,便是为了逼迫袁绍勾结鲜卑,既应了出师口号,又能名正言顺地征讨塞外。
更为重要的是,刘协一旦扫灭袁绍,新添冀、幽、并三州,必为天下诸侯所忌惮。
届时,董卓、吕布、曹操、刘备、孙坚等人未必不会抛弃间隙结兵打压于他,正如昔日联军伐董那般。
而现在,刘协要出兵塞外,攻打异族,这是民族大事,是天下百姓不容任何人破坏之事,曹操等人再是不甘,也万万不敢在这个时候偷袭刘协。
更何况,岳飞等人又岂是好对付的,若是出师无名谁敢第一个探出来触碰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