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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冰连夏处,太白接青天。
太白乃罗辛帝国第一大山脉,位于罗辛帝国的北部,延绵千里,横跨幽州、昌州、狼州,高者数千丈,低者尚且有百余丈。
传闻,太白山脉精怪横行,魑魅魍魉当道,见者即亡,行人唯恐避之不及。
罗辛帝国,幽州太白山脉边缘,青竹镇。
青竹镇菜市场,衣裳褴褛的衣三清一手提着两只肥兔子走了进来。背上挂着副简陋的弓箭,腰上别着一剑,许久未修边幅,看起倒是有了三十岁的味道,若是将剑换成尖叉,那俨然就是一个猎户。
衣三清自下了关山已有两月余,途经这一处青竹镇,欲要在此待上半个月,恢复精力的同时尽快提升到初级心法修为的极致—武师,后面的路会更加难走。
见暂时无人前来,衣三清闭目养神。不久,三个恶汉来到衣三清面前,为首的冷声道:“小子!没有老子的允许,你竟然敢在这里摆摊,新来的吧,这条街谁不知道我龙大爷的规矩!”过路人见状,都离得远远点,只有街角几个小混子待着看这一场戏。
衣三清目光瞥了下那为首大汉,出了一剑,锋利寒冷的气息转眼就到了那个为首恶汉的脖子边,差分毫就要见血,那恶汉不敢妄动,双腿颤抖不止,连声求饶,后面那两人也是惊慌不已,没想到今天碰上了硬茬子。衣三清玩味笑道:“一个兔子一两银子,莫要说我打劫你们。”三人连忙也是凑上了二两银子,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街角胡同那边,那几个小混子被恶汉们找上门来,狠狠揍了一顿,恶汉还破声骂道:“你们几个龟孙子!没眼力见儿的!”
衣三清掂量了下手里的银子,就去那青竹酒馆要了一碗温酒,那小二将酒端来,拿着个抹布搓着手,笑嘻嘻道:“客官,还是如往常一般?”衣三清打趣道:“莫非你这酒馆还有比青竹酒更辣的吗?”小二眼眉一挑,有意无意地瞥了眼掌柜的,悄声道:“这话可不能再说出口,小的这便给你打来。”衣三清撇撇嘴,不以为然。小二过柜台时,掌柜向他瞪了一眼,小二只得讪讪一笑。
衣三清两碗酒下肚,就要离开,小二屁颠屁颠地跑来,接过衣三清手里的银子,见衣三清出了门,叫道:“客官再来啊!”
夜了,青竹酒馆就要打烊,小二将最后一个客人的碗碟收了,胡乱抹了几下桌子,将碗碟送到后厨。酒馆掌柜的来到他跟后,用账本敲打了他脑袋,小二满脸气愤,转过身来,霎时间堆出笑脸,掌柜略带怒气,“你小子,竟敢戏弄我家青竹酒,莫非想要收拾包裹走人吗?”小二讪讪而笑,不敢言语,掌柜这才放了他一马。
小二出了酒馆,就往自家回去,瞥了瞥店门口,又瞧着街边一个流浪汉,把他当作掌柜的,吐了口唾沫,嘟囔道:“什么东西嘛,不就一破酒。”那醉醺醺流浪汉破口大骂,“我去你大爷的!”小二一脸得意之色,小哼一声,晃荡着脑袋走了。
小二家在城隍庙那一带,人烟稀少,甚是僻静。沿着城隍庙那竹林走了一段路,却是冷的要命,打了个喷嚏,抱着身子自言自语道:“什么鬼嘛,这还叫不叫人活了呀。”原本寂静的竹林中沙沙作响,似乎有什么东西窜过,小二咽了口唾沫,却是半闭着眼睛快步走起来,双手合拢,念叨着:“佛祖保佑,佛祖保佑。”顿时,撒丫子狂奔,竹林中一些怪异的声音随小二的方向追去……
天亮时,青竹酒馆掌柜的铁青着脸,冲着门外看了又看,最后怒拍桌子,”这小王八蛋真是造反了,说了他几句,就给我耍起性子来了”。直到晌午,小二还是没有来,掌柜的脸上却有了担忧。片刻,有名男子进了门,掌柜隐隐察觉有些不对劲,见他抱拳却是右手在上,又拿出一顶帽子,掌柜的顿时感觉天昏地暗。
那男子正是武堂的,武堂是镇上招募的护卫百姓的游客,以防一些神鬼之事。有人给武堂报了信,在那城隍庙那片竹林发现了一滩血迹,不远处捡了一顶帽子,巧的是衣三清因实力不俗,刚被武堂找上,衣三清也乐得加入赚点盘缠。衣三清见后,认出了那帽子正是青竹酒馆小二常带的,这才托人前来报信,又见小二不在酒馆中,武堂又有了九分笃定小二遭遇不测。然而这并不是第一起了,前几日便在附近农田、河流旁发现三起,镇上的百姓并不满意武堂,这又催了武堂十余人等尽快灭了那不祥之物。
才入武堂的衣三清,便随武堂堂主付凌云—镇上唯一一个大武师,和先前的武堂老人柳建启和冯渐去往城隍庙调查。
竹林外,柳建启在血迹的周围捏了一撮黄色泥土,闻了闻,向周围审查了一会儿,向竹林中走去。见衣三清愕然,付凌云笑呵呵道:“这柳建启擅识物、追踪,是我武堂一得力助手。”闻言,衣三清饶有兴趣地望着柳建启,也从地上捏起一撮泥土,鼻子用力吸了一口气,一旁的冯渐见状,疑惑道:“难不成衣三清兄弟也擅长这些吗?”衣三清摇摇头,“只不过察觉有一种莫名的腥味。”三人都往柳建启那边寻去,半晌,柳建启依然趴在地上,寻着踪迹。冯渐一手摇着青竹,不耐烦地说道:“小柳,小柳,好了没有?”柳建启抬起头瞪了他一眼。
终于,柳建启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沉声道:“是山中那条大蛇。”付凌云神色一凝,冯渐则是倒吸一口冷气,脸色变得惨白,微带点恐惧说道:“是它!”付凌云低声朝衣三清说:“那大蛇乃精怪之物,实力堪比武学宗师,又生在太白山中,杀它?难于上青天。”
衣三清眯眼道:“这精怪,我倒是见识过一次,不过那个已然入了邪,侥幸逃了出来。”柳建启阴沉着脸,恶狠狠地盯着地上的痕迹,“我初到此地时,我两个兄弟,就命丧他口中,自然是要讨回来的。”
武堂大厅,是镇长的一处房屋,众人都聚集在此。
堂主付凌云在场人抱拳,义正言辞地说道:“今日我堂柳建启已摸见了那大蛇踪迹,大家都知道,那大蛇凶险异常,而我们收人钱财替人办事,谁若是不愿参加此次猎杀,便交出这个月的工薪,退出武堂”
片刻,一人硬着头皮将几两银子放在桌上,见这一人带头,另外五人也相继离去了。除了这六人,算上衣三清武堂还余有七人,柳建启不屑道:“习武之人,却又贪生怕死,诶?冯渐你竟然没走。”冯渐脸色涨红,怒声道:“柳建启,你不要欺人太甚!”付凌云见状,安抚了两人,就筹划着这次猎杀。
夜时,一更夫正巡在街上,更夫却不走平常路,往着镇西僻静的地方走去,走几步便是竹梆子,大呼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走至一处废弃的屋舍,忽然里面有了轻响,更夫嘴角勾起一丝邪笑,顿时丢下竹梆子,向前跑去。
那声音越来越近,约莫跑了三分钟,一个巨大的黑影窜了出来,更夫却是不跑了,转身拔剑,正是衣三清扮的更夫,背上还挂着弓箭。那大蛇漆黑的眸子似有些疑惑,顿时停了下来,却见街道两处各有三人持刀持剑而来。那蛇约有五丈长,水桶般粗,鳞片漆黑,眼眸冷血无情,吐着蛇信子,似乎打量着什么。冯渐见了,心里直打鼓。
众人心中也是一惊,但身已至此,众人与大蛇横眉对峙。衣三清见众人皆不敢先动手,当即大喝一声,众人皆惊醒,在付凌云的带领下,俨然有围住大蛇之势,却见那大蛇猛地朝柳建启冲了过去,柳建启眼带血色,挥着刀砍去,大蛇却不惧,以蛇鳞抗着,将柳建启撞于地上,欲要往巷子里去,付凌云又是一刀砍向大蛇腹部,大蛇似一惊,以蛇尾交接,众人见大蛇停顿,皆是朝它腹部或刺、或砍去。激战了一番,大蛇眼中闪过一丝诡异光,蛇身一舞,地下石陷,一道强厚的内力将众人击飞,而付凌云又是首当其中,一口鲜血喷出,大蛇就要遁走,却见衣三清拉弓射箭,穿了大蛇的腹部,不过大蛇却依旧窜进了巷子去,不见踪影。
付凌云咳嗽一声,骂道:“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去他娘的!还几乎搭上了老子的命。”柳建启脸色苍白,显然也是受了重伤,却冷笑着说:“付堂主,衣三清兄弟那一箭可是射中了大蛇的七寸之位,大蛇恐怕是折了大半的实力,就在青竹镇不远处修养,只要寻到它,不足为惧。”付凌云闻言,眼中精光一闪,拍了拍衣三清的肩膀,大笑,“衣三清兄弟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哈哈哈!明日便去寻那大蛇,将它给灭了。”
衣三清微微一笑,众人虽受了伤,但也重伤了那大蛇,也都乐呵呵地先返了家去。
衣三清却是往着那青竹酒馆走去,酒馆里蜡烛微微亮着,似乎一整天都挂着打烊的牌子,柜台那有个人影,轻晃着,还带着一阵弱不可闻的声音。
衣三清愣了半晌,将手掌虎口的血迹用衣袖擦去,往房屋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