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 他上官皓是个魔鬼,早就无可救药

堇年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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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警员被噎得说不出话,脸涨红紧绷着,似乎再也拦不住。

    没有再管什么后果,蓝子旗直接拉着后面的小女人走出警局,她走得太慢,掌心里的手都在颤,蓝子旗蹙眉,直接拽她过来,拦腰抱起。

    她原来那么瘦,抱起来根本没什么重量。

    那一辆灰色的布加迪在路边稳稳停着,他已经走到了车门前,将她放下,看着她踉跄着抓住自己的衣领,心里没来由地一颤,打开车门就要将她塞进去。

    一道刺眼的光亮却在此刻横扫过警局的大门!

    尖锐的刹车声,随之而来!

    墨色的车身闪烁着迷离的光芒,带着奢华凝重的压迫感在黑夜之中压迫而来。

    秦沐语嘤咛一声,在蓝子旗怀里被那车灯刺得睁不开眼,轻轻侧过脸躲了一下,这个细微的动作却一点都不漏地落在了那辆车的主人眼里,上官皓表情肃杀慑人,俊脸有些苍白。

    已经是深夜两三点的时间,他并没有想到,蓝子旗会出现在这里。

    居然还会带走她。

    僵持……

    两辆车之间的距离那么近,那么近地僵持着,就像这三个人的关系一般。

    上官皓走下了车,苍白的俊脸上深邃的眸子宛若清潭,落在秦沐语的脸上。才短短几个小时而已,她就已经憔悴成这样,巴掌大的小脸上透着疲倦与畏惧,目光戒备地看着他。

    值班的两个小警员也跟了出来,看到这个阵仗都吓得不轻。

    “上官先生,我们……我们刘局之前来过电话,说如果蓝先生提前过来要人的话可以考虑先放人,保释的手续可以后面再补……”小警员有些结巴地解释着。

    上官皓深邃的眸子里沾染着绝望与剧痛,淡色的薄唇没有血色,却带着冰冷的温度,淡淡开口:“保释?……保释的条件是什么?这个男人跟她有什么关系?到底够不够保释的资格?”

    短短的几句话,带出了他浑身的冷冽和淡淡的硝烟味。

    蓝子旗眸色冰冷,却在唇边勾出一抹放肆的冷笑,把秦沐语从怀里拉开,踱步到上官皓面前,低低道:“是,我没有资格,你有……你是她孩子的父亲,换句话说,这曾经是你的女人……皓,我以前就只知道你做事太狠不留情面而已,可真没想到你真能做到这样——亲手把自己的孩子弄死,再报警把自己的女人送进监牢,就为了你的那个据说曾经买凶杀人的亡妻?”他眉头缓缓蹙着,有着挑衅般的恨意,“你不怕遭天谴吗?还是在你看来,是非对错,青红皂白,什么都可以不管,全天下就只有秦瑾兰最重要?剩下的女人都全部是垃圾?”

    “蓝子旗……”秦沐语颤声道。

    “你给我闭嘴,”蓝子旗冷声打断她,始终凝视着上官皓的脸,低低道,“我对这个女人是什么感觉,认不认真,你清楚。所以哪怕我没资格,我也能护多久就护多久,你这个混蛋明不明白?”

    上官皓的手已经狠狠扯住了他的衣领!攥紧的拳头有着狠戾的力道,深邃的眼眸里迸发出杀人般的光芒,在夜空中滋滋作响,粗重的喘息伴着凝固般的寒冷在蔓延。

    “她在我这里算不算垃圾,由不得你来说……”薄唇淡淡吐着字,俊脸却没有了半点血色,“她恨,她怨……都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不想惹我的话就滚远点,不要插手。”

    蓝子旗歪过侧脸,俊逸的唇角瞬间放出一丝邪肆冷笑,低哑的嗓音像是经过烈火的淬炼,转眸凝视着他的脸:“那你怎么不去问问她,她的人生,到底想不想跟你上官皓有关……”

    “砰!!”得一声闷响,上官皓狠戾强劲的拳头已经狠狠砸到了蓝子旗脸上!

    那一拳力道凶狠,甚至能听到下颚骨的碎裂声,在漆黑浓墨的夜里显得异常清晰!蓝子旗用手撑住了车前盖才没有踉跄着摔倒,稍微动一下,左脸就火辣辣的一阵疼,血腥四溢。

    “上官皓,你做什么?!!”秦沐语低低尖叫一声,在看清楚眼前的情形之后双眸瞪大,带着汹涌的怨恨和焦虑,嘶声冲他喊了一句。

    她巨大的反应,让上官皓心脏再次被撕裂一般,剧痛无比。

    蓝子旗触摸了一下毫无知觉的嘴角,血腥染红了他的手指,他扯着冷笑起身,凝视着他:“要打架是不是?好……来啊……我记得你是空手道黑带9段是不是?也让我看看你到底退步没有……”

    深夜的警局门口,一场肃杀的打斗仿佛就要展开,两个警员都戒备起来,生怕真的打到无可收拾,可没想到还是来不及制止!!

    “啊——!”秦沐语尖叫一声,却还是没能阻止他们激烈地扭打在一起!

    狠戾的一拳再度招呼上蓝子旗的腹部,上官皓狠狠拽过他的肩膀,眸色猩红,哑声道:“蓝子旗,我从一开始就警告过你,我的事情你少管……今天我再说一次,给我少碰她……如果她恨,直接那把刀捅死我都可以,只是轮不到你来替她找回公道!”

    蓝子旗脸色铁青中渗着苍白,俨然也已经被逼到极致。

    狠狠扣住肩膀上的那只手,猛力狠狠地拧转,一个手肘砸到他的背上!再踉跄着狠狠放开!他粗喘着,冷笑连连:“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帮了她整整四年,是我护着她不被你找到!她能消失一次,也同样能消失第二次……”

    两个人都被激怒得宛若野兽,上官皓眸色愈发猩红,拳头再度狠狠攥紧。

    “你们不要再打了……听到没有,不要再打了!!”秦沐语捂着双耳,撑着已经极度疲惫的神经看着这一场打斗,她纤弱的身体冲上去,拼命想要分开这两个人,可是上官皓的拳头迎面而来,她拼命扯过蓝子旗的身体,抱住了他的腰!“砰!”得一声狠戾的闷响,那拳头的力道便狠狠砸在了她纤弱的背上!!

    “……”秦沐语闷吟一声,疼得脸色煞白,顿时冷汗涔涔,苍白的手指紧紧抓着蓝子旗背后的衣服,一个字都发不出声来……

    剧烈喘息中的蓝子旗顿时惊呆了,那沉重的力道带得他倒退了一步,这才感觉到怀里柔软的温度和触觉,正颤抖抽搐着,瞬间他的身体滑落下去。蓝子旗猛然捞住了她的腰,喊了一声:“秦沐语!!!”

    而此刻的上官皓也怔住了,俊脸煞白,刚刚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狠狠的一拳,竟然砸在了她的身上!

    肋骨处痛得钻心,骨头都像是要断裂一般,秦沐语喘息着,浑身抖得不像样子,在蓝子旗怀里转过身来,苍白的小脸宛若被大雨淋过,狼狈湿透,哑声道:“我叫你不要再打了……上官皓,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你恨不得让我死了来给秦瑾兰偿命!可这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的……你可以容不下我,但不至于连唯一一个想要帮我护我的人都容不下!!”

    她眼眸里带着泪水,最后一句是颤抖着喊出来的!

    “我说过你冲我来就好了,我可以不走,我可以继续留在这里,你想给我安什么罪名就安吧,我担着!!可你能不能放了小墨?是我傻,我不该回到中国再给你一次整垮我的机会,我更傻的事情就是把小墨暴露在你面前!让你有机会伤害他!”她有些站不稳,牢牢抓着蓝子旗的手才不至于疼得弯下腰去,抬眸颤声道,“你赢了……小墨的确是我的软肋,有了他,你想要我承认什么都可以……我只求你放了小墨,他已经不是个还在我肚子里的胎儿了,他也是个人,你动他也是犯法的!要坐牢的!!他在哪儿?你把他弄到哪儿去了!!”

    警局的灯寂寂地亮着,有些肃杀的味道,地上有些许血迹,是刚刚剧烈打斗的结果。

    上官皓宛若遭受重创,深邃的眸抬起,血丝满布,溢满荒凉的绝望。

    “你就是这么想的?”暗哑的嗓音,从胸腔的深处传出来,带着撕心裂肺的感觉,尾音却轻描淡写,气若游丝。

    “是我报了警,想要让你偿命,还想伤害你的孩子,是吗?”上官皓一句一句缓慢地说着,整个深邃的眼眸里就只有她一个身影,满满的,再也容不下别的,“秦沐语,我在你眼里心里,其实就是这么可怕的存在,是不是?”

    他眸色猩红,缓缓问话,一字一句都痛彻心肺,也耗尽力气。

    他不用得到答案了。

    他看到她的眼神,是被浓烈的仇恨淬炼过后,被死死压迫着的绝望与凄凉,那就是她给他的答案。他上官皓是个魔鬼,早就无可救药。

    他俊脸苍白如纸,手撑住了车顶,全身的神经都痛得麻痹了,毫无知觉。

    “好……好……”上官皓哑声低喃着,沾着血的手指打开了车门,再不想看他们相拥贴近的模样,把最后一丝精神支撑着的自己丢进去,指骨发颤,颤抖着攥紧了方向盘,发动车子绝然而去。

    他并不看路,只是一味地将油门加到最大,风驰电掣般地开着,深邃的眸子里每一条血丝都仿佛已经撑破,被淡淡的水雾浸湿,在整个眼眶里晕散开来。

    夜凉如水。

    秦沐语看着他开车走远的背影,心被孩子的行踪揪得发疼,就要继续追上去,却被蓝子旗一把拉住!

    他眸光复杂,哑声道:“你还敢动!不要命了是不是?!”

    脑子里反复闪烁着她刚刚扑过来抱住他腰的那一幕,蓝子旗微微颤抖,已经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无措,臂膀紧紧搂住她的腰,俯身打开车门,贴着她的额头哑声道:“乖,我先带你去看看身上的伤,你放心孩子不会有事的,我跟你保证……”

    他说着就将她塞了进去。

    他这么说不是无稽之谈,就算是刚刚打得你死我活,他也清楚得很,上官皓就算再混蛋也不会对孩子下手。否则,他之前就不会在医院为小墨做那么多事了!

    ……

    别墅大厅里的灯,寂寂地亮着。

    所有的佣人们都已经下去休息,江颖捏着手机,熬得眼睛都红了都没有等到上官皓回来。她不敢再打电话过去,只是反复想着陆琛那个时候跟她说过的话。

    “知道秦沐语身份的人少之又少,那份卷宗也就只在你和我之间流传过,上官不是笨蛋,他如果追查,只会先追查到我这里来,”陆琛清冽的眸光从镜片后面投射过来,嗓音干净纯粹,“江小姐,你想清楚,是要我供出你,还是你自己供出自己?”

    江颖当时浑身冰冷,却冷笑道:“你吓我?我做的有什么不对吗?就算是只当个Z城的五好公民,我也应该在看到违法乱纪事情的时候报告给警察,更何况是当年凶杀案的嫌疑犯?好吧,就算是我不经过同意看了那份卷宗了,那又怎样呢?不过是几年前给他生过孩子的一个情妇,他能有多在乎?”

    陆琛笑笑,淡淡开口:“这个问题我没什么资格开口,不如,让他亲自用行动来告诉你,恩?”

    江颖暴怒:“陆琛,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强调!我做了就是做了,我不会否认!你当初把卷宗给我的时候就知道有这么一天,所以我不需要你现在来替我担心,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这件事你休想百分百地推掉责任!”

    低低的笑声在信远的庆功会上蔓延,陆琛推推眼镜,浅笑着说道:“也好,能跟你一起被责罪,我荣幸之至。”

    门口仿佛有车子开进来了。

    江颖倒在沙发上,本来已经困倦得一点力气都没有,黑眼圈都已经浮现出来了,听到这个声音却猛然一个激灵。她赶紧垂眸看了看,自己依旧是白天的装束,也没洗澡,这幅样子到底是有些狼狈,但是……

    她咬唇,什么话都不说,静静等候着他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