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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宫女就是要没有心眼,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你就留下好好做事吧。”卫子英忍不住在陈向柔耳旁说:“姐姐,这丫头心思简单,应该不错,不如将她送到御龙殿当差吧。”
“好,她就这么定下,再选上三个,按皇太后的意思,不能一次送太多,就先选四个模样好又能说会道的去。”陈向柔也小声说。
龚女官看着数百张面孔,走了几个来回,忽然指着其中一人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进宫当宫女。”
“回女官的话,我叫净儿,干净的净。”名为净儿的女子一身清爽衣衫,身子高挑,眉眼俊秀,有几分姿色。
龚女官说道:“嗯,心思敏捷,口齿伶俐,不错。”
“谢女官大人夸奖。”净儿低头行礼。
“留下吧。”陈向柔说:“去御龙殿当差。”
“谢女官大人。”净儿心中一喜,想着:姐姐,我终于进宫了,在你曾经待过的地方,我要用自己的方式活下去,为你也为了我们的爹娘。
陈女官见几个模样不太讨喜的,就说:“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先到勤杂房做事,那里会有人管教你们。”
手指一点,几个宫女无奈接受。
周芷欣急于表现自己,毛遂自荐:“各位女官大人,我叫周芷欣,家中原本富庶,无奈爹爹生意突然失败,才会家道中落,我进宫当宫女就是为了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
陈女官走到她面前,上下打量她,她面如圆盘,眼若流星,身量适中,肤色极好,说道:“周芷欣?嗯,名字不错,想来当富家女之时没吃过苦吧?”
“没有。”周芷欣说道:“不过为了爹娘,我愿意在宫中侍候主子,就算再苦,那也是我的命。”其实,她心中并不认命,她自有自己的打算,若让哪位皇子贵人看上了,她就能飞黄腾达,到时候爹娘的苦就不用受了。
陈向柔觉得满意,就说:“那你也到御龙殿听差。”
“女官大人,御龙殿是什么地方?”茹小雅忍不住问了一句。
“这御龙殿是皇上的寝宫,绝对不能有丝毫马虎,小心你们的言行举止。”龚女官说道:“别以为在皇上身边做事就了不得了,告诉你们,随时都有被罚的时候,都给我记住喽。”
“是,女官大人。”又是异口同声的回答。
卫子英忽然注意到一人.人身材娇小,面容如玉,模样是这些人中最出色的,她不禁走了过去:“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她低着头:“回女官大人的话,奴婢流苏,现年十六岁。”
“你自称奴婢,还算懂规矩,比她们强。流苏,本女官也准许你去御龙殿当差,不得有误。”卫子英对她说。
“是,女官大人。”流苏抬起头来,不露声色中没有人明白她此刻在想什么。这第一步算是顺利达到了,往后的日子就看自己的了。
初选出了四位到御龙殿伺候的宫女之后,三位女官又对剩下的宫女进行了分配,各宫都有,不一而足。
接下来的数日,就是集中培训宫女。由三位女官亲自教她们说话的礼节、做事的手法和各方各面的注意事项。毕竟,她们虽为女官,可若连后宫的宫女都管理不好,是会被责罚的。
而这四位新宫女,在数日后由三位女官带着去了凤仪宫,纳兰秀慧见了很是满意,嘱咐了一通,对于她们的表现充满了期待。
虽然宫女的出身不太好,但只要能为皇家带来新的血脉,这一点也不足为奇了。况且,后宫之中能得到皇帝喜欢而平步青云当上妃子的例子也不在少数,这都是人的命,只要命好,一切皆有可能。
因为突然多了四位前来御龙殿侍候主子的新宫女,玉明一下子就忙碌起来,教导规矩不说,还要手把手教她们如何做事。虽然皇上在大婚后就转了不少性子,可他毕竟是皇上,一个不满意还是可以动口处罚人的。
“玉明姐姐,皇上长什么样子啊?”抽空,茹小雅小声问她。经过聊天她才知道,两人还是同乡。有了这层关系在,不免显得亲近。
玉明说道:“你见了就知道了,不过,皇上的天颜可不能随便看。”
“我听女官们说过,说当今皇后娘娘为了给先皇守孝,留在皇陵,是不是真的?”茹小雅又问。
“当然是真的,这种消息岂能有假。”玉明说:“皇后娘娘可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呢。”
“我也只有听说过,又没见过。”茹小雅擦拭着殿中的一个瓷玉花瓶,小心翼翼。
“小雅,你可当心点,这个瓷玉花瓶是皇上最喜欢的。”玉明叮嘱:“是皇后娘娘亲手绘制了上头的花卉图案后送给皇上的。”
“哦,我知道了。”茹小雅应声,手下更加小心翼翼。
周芷欣走了过去,假装摔倒,身子不偏不倚撞在了茹小雅身上,连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看清路。”
茹小雅没有防备,手里的花瓶脱手,眼看就要摔落在地,她大惊失色,愣着没了动作。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只见有人用足尖轻轻一踢,那瓷玉花瓶向上跃起,然后稳稳落入一双秀气的手中:“拿着,下次别这么不小心了。”
“净儿,谢谢你,你真是大好人,救了我的命了。”茹小雅道谢,然后将瓷玉花瓶小心翼翼放回原处。
玉明也松了口去,刚才差点连魂都飞了。
净儿说道:“我不是救你,我是在救我自己,若你被罚,我们这几个也逃不掉。”她看着冒失的周芷欣:“你是不是有意的?可别为了出风头而害死大家。”
“我哪有,我真的是不小心啊。”周芷欣底气不足,欲哭的样子:“你为何要冤枉我?”
“我最看不惯的就是娇小姐,手无缚鸡之力还想要当宫女,依我看,你是想当娘娘吧?”净儿口无遮拦。
“行了,你们都少说一句。”玉明呵斥:“大家都快点做事,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我们都只是宫女,这宫中地位最卑微的宫女。只有主子高兴我们才能活,若主子不高兴,这活路就要断了。”
“是。”众人应了一声。
流苏只管做自己的事,没有参与她们的谈话。对于进宫的目的,她目标明确,她算运气好,一进宫就被派到了御龙殿,离目标最近的地方,真是太好了。她不希望自己功败垂成,因此,夹着尾巴做人是她此时的原则。别指望一步登天,步步为营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