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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夫人?
这个称呼实在是太陌生了。
云觅被人搀着上去,战战兢兢。
怕她们认错了人,撕破脸后羊入虎口。
可是不问一句,又怕自己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云觅细细回想,好像这中途间也没有需要拐弯的地方。
“马匹已经帮夫人准备好了,不过教主吩咐,您这容貌实在太过惹眼,容奴婢帮您遮掩一番。”
云觅真当是云里雾里,被人扯着坐在了镜子前才回神。
这人提到了她的脸,看来是没有认错。
“你刚叫我什么?教主夫人。什么教主夫人。”云觅回过头,不肯动。
那妇人见她这般问,抿了抿唇笑道:“看来教主还没告诉您呢。”
云觅抽了抽嘴角。
玉南弦心眼还真挺多。
好家伙,这混的风生水起不说,还有这么多副面孔呐。
“教主宅心仁厚,给我们一处安身之所,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这解释了,比不解释还难受。
在云觅的追问下,这妇人坦白了说了整个事情的经过,其中还扯出来一件密辛。
他们这教名为无相,迄今为止已经有上百年的流传。
玉南弦是三代教主,也是最特别的一个。
他曾经救了老教主一命,与老教主乃是过命之交。前不久老教主命陨,留下手谕传玉南弦为教主之位。玉南弦上位后,将颠沛流离的无相众教人聚在了一起,安置在京城郊外。有地种,有饭吃,过上寻常人的生活。
说这无相教,最为出色的乃是用蛊之道。
他们本就以术自傲,单凭一个人情万万不会全听玉南弦吩咐。
所以,数众教徒对于玉南弦这无亲无故的教主依旧信奉敬仰的原因是,他体内有合欢蛊。
云觅在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心头一跳,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合欢蛊人都说是下作之蛊,怎么到你们这儿说的就跟圣物一般?”
云觅小心翼翼的试探。
妇人笑道:“那都是一知半解的人传出去的。”
“这合欢蛊,还有一名字,名为叫帝王蛊。”
“帝王蛊乃是世间珍宝,获此蛊百毒可解,万蛊不侵。不过,有了这蛊也未必是好事。这蛊在人最精干时破壳而出,噬其精血。许得有命定之女同为双修,方能以保万全。不得,日子久了便会成为疯魔。”
“这帝王蛊是我无相教密蛊,只传教主。”
云觅皱了皱眉:“你这话不对。”
“如果传给教主但是遇不到命定之女,这教主岂不是都得成疯魔?”
这命定之女还得是命格全阴。
云觅当初了解到,这命格全阴的人,千年难遇。
“你听奴婢细细说来。”
只传教主是事实,但是身有合欢蛊却在蛊破时寻不到命定之女的教主通常会选择将蛊转移四眼的女人。
也就是怀孕的人。
她腹中的孩子,就将会是下一任教主。
无相教有个传言,说是什么时候等到命定之女,这帝王蛊之术就将得到破解。
云觅捋了半天没有滤清楚,但她可以肯定一点。
玉南弦,他夺了原本属于沈望舒的东西。
难怪他说这个剧情的走向从一开始就变了。
“夫人,已经准备妥当了。”
云觅再看向镜子里时,之前的面貌已经被遮挡得平平无奇。
云觅临走之前问了一句:“这无相教,在江湖中可是以邪教自居?”
“夫人为何口出此言?”
妇人皱了皱眉。
她说道:“虽然我无相教名声不好,可从未主动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只是江湖中那群人对蛊术畏惧罢了,口口相传,哪怕身正也被他们说的影斜。”
云觅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果然。
玉南弦手里的任务卡,不是炮灰逆袭,就是反派之路。
“恕奴婢不远送,夫人一路小心。”
云觅跨上马,摆了摆手。
云觅从这儿听到的话,实在是太细节了。
虽然这合欢蛊确实有点用途,可是下作也是真的。
妇人没说那合欢蛊是如何转移给四眼女人的,云觅也能靠脑补把整个故事串联起来。
实锤了。她这次的身份不是什么恶毒女配,反而是个至关重要的人物。
之前原主狂,也真是有狂妄的资本。
云觅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
妇人的话也从侧面敲打她,玉南弦体内的蛊还在。
也很正常,毕竟这个蛊是个关键物件。
那么问题来了。
当初玉南弦是如何将这个关键物件,引到自己体内呢?
云觅单靠那么一个脑补,瞬间开始打寒颤。
不会吧,不会吧。
玉南弦再怎么狠,不会狠到为了任务献身吧?
云觅连忙掐断了自己的思路,摸了摸脸。
这时候的改头换面术也是厉害,妇人说要卸掉这妆容得用醋,沾水都不怕。
云觅觉得若是有机会再见面,得跟这个婆娘好好学习一下这个技术。
她一路狂奔,直上云坤。
这原主一身的软肉,其实半天就坚持不下去了。
只是云觅实在不愿意睡在荒郊野岭里,跑到城郊就休息两日,半个月后顺利到达了云坤。
经历过战争洗礼的地方还没有恢复往日的生气。
这里的温度白天热,夜里冷得要死。
云觅没有急着去往沈望舒身边儿凑,因为这沈望舒还没进城,他一直在城郊徘徊,也不知道要干嘛。
云觅没事儿就去听书,偶尔也去坊间八卦最多的地方,搜集消息。
没有金手指,就只能靠自己。
不过也确实听到了不少的东西。
就比如,云坤的王上最近闹病很凶,他的几个子嗣在底下已经开始准备为了抢位子做斗争了。
云坤的老王上有四子。
大王子是个瘸子,二王子倒是全活,但是德行不怎么好,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三王子为人性情,就是缺了几分机敏。难听点,就是愣头青。
云觅插了一句嘴:“不是还有个王子,名为沈望舒吗?”
“他那是什么王子。”
众客纷纷响应:“谁不知道他母亲是个端茶倒水的贱婢,如今他人又被压去当了质子,还不知有没有命活下来呢。”
“可不是么,我听闻啊,他早进了承欢公主的承欢楼里。听说那公主膀大腰粗,顿顿要吃人肉,喝人血。她府里那些个男宠,今天竖着进去,明儿就横着出来。运气好的能留个活气儿,运气不好……啧啧。石榴裙下死,做个风流鬼吧!”
云觅:“……”
八卦害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