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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组建能够离开白沙瓦的核心工匠团队,是非常必要甚至急迫的工作。
张白对稻劳的这一工作,简直是赞不绝口。于是第二路人马的指挥全部交给稻劳,就是一个不争的选项。
至于最早出发的第一路人马,除了张白没人能领衔指挥。
他急着出发,让马哥和稻劳集中人手,加快速度,加班建造一艘飞船。这艘飞船不必太大,从级别来说,只和零号差不多。小型的飞船速度不见得慢,但是建造起来快,这一切都是为了尽快出发。
在所有人集中力量,没日没夜的工作之下,仅仅十天不到,一艘新船建成了,按照顺序被命名为“亚当号”。这个名字原本准备给第一艘战船的,但是张白想想还是算了。
出发前,他亲自拜别了亚历山大和阿尔达班五世夫妇,向他们道明自己本国有事,且需要营救沐镜,不得不提前出发的理由。得到了这几位帝王的首肯。
他又在出发地与苏林见了面,再和其他空军团成员以及拜火教教众们道别后,飞船匆匆腾空,亚当号缓缓穿过云层向东进发。
这一次,亚当号上带的人员有好几个小孩,除了张白自己只有十四岁不到,其他人包括灵灵张仲陵、僧会、都没过十岁,再有就是两个式神了。
张白带上他们,其实是为了这几个孩子的安全,蜀国那地方没有人认识他们,也没有血冥教追杀,暂时也不会卷入政治势力的勾心斗角。有自己看着,应该不容易出意外。
船上的其他成员,除了来自蜀国的几个随从以外,一个是黄袭,他是蜀国将领,让他跟来是为了认路并且联络官方。另一个人就是马哥,他当然是来建造战船的。
飞船沿着黄袭来时的道路,来到了恒河上空,一路沿着恒河飞过了平原。过了平原后直面东方飞行,翻过了若开山,到达伊洛瓦底江。
他们在这里稍稍停留了一下,找到了个村庄,借着夜色悄悄停泊在离村子不远处,天亮后问了路,确定这里是蜀国南方的掸国。
再次启程时,飞船没有急着飞蜀国,而是沿着伊洛瓦底江向北飞了一点,在一个无人的掸国平原上,张白挑选了一个临江边的高地,用天柱铜块制作了一个星辰术出入口。
等终于到达蜀国首都的时候,已经经过了整整一个月,成都这里正是二月底冬末初春。
张白暂时将飞船停在成都以北的山岭中,这里不远处就是都江堰。在蜀国,此时都江堰还叫作都安堰,已经建县名叫都安县。这里附近的人员众多,飞船停泊十分不便。
西南面的山岭同样不方便,那里就是赫赫有名的青城山,早有道观修炼之所,张白不敢打扰,只好绕道成都北面。
那里有一条湔江,既有山又有水,张白觉得只要在这里建造一个城堡或者寺庙什么的,就可以让飞船安全停靠,并且补充给养了。
他一面让黄袭赶紧向诸葛丞相复命,一面让几个随从帮忙到城内找寻住处和店铺。
新的星辰术出入口又在停泊地设置好了,现在出入口一共有六个,分别是白沙瓦皇宫、白沙瓦营地、东王公府、英山岱岳观、掸国平原、成都。这一下,终于可以在蜀国和印帕帝国之间,迅速作小规模的人力物力调动了。
张白将一路上看到的山川地形,画成数幅地图,通过星辰术,试验地回了一次白沙瓦营地,将地图交给了稻劳,叮嘱稻劳尽快启程。
成功回到成都以后,张白发现一个没想到的事情。
他忽然发现,自己没事可干了。
找住处的事,灵灵和马哥比自己还起劲,他们两个以前都不住在人间,一个住仙界英山,一个住地府阴间,但毕竟都是汉人,早就想来看看中土风光。
他们现在既没人手也没住处,一切都还没有着落,所以飞船也好、城堡也好都是空中楼阁。唯一可做的事,便是乖乖待在在客栈中,等待诸葛丞相召见。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黄袭复命竟然一去不返。他和陈曶郑绰不同,并没有正式加入空军团,所以也就没有传音的本事。张白联系不到人,便决定所有人转移到城中去。
飞船只能暂时留在山里了,张白将飞船上所有要紧东西都摄入刺青崇圣塔林,然后把气囊里的氢气全部吸光。
临走时,他用右手施展落花秋叶术,让飞船上长满了绿藤以作为掩盖,又用羁缚之术使得飞船周围的树木和灌木变得异常稠密。
如果不是一心一意找飞船的人,是发现不了亚当号的,普通的山民则根本没有能力穿过重重保护,来到飞船藏匿的地方。
于是几天后,成都的三月天里,张白便开始了难得的“慢生活”。
他现在有的是钱,前世当个有钱人的人生理想已经基本实现了。然而之前虽然有钱,却没法好好享受,各种事情一件接一件。终于有钱又有闲,他决定开开眼界。
连续几天,他每日早早睡觉,又早早起身,不是喝茶就赏景,优哉游哉,生活得悠闲又健康。
这天早晨,像往常一样晃晃悠悠,张白在大街上好一阵逛荡,打听了当地最有名的茶楼“一枝春”。虽然第一次来,他却非常习惯地进门上了楼,也不等小二招呼,便临窗挑了个座,坐下准备点几个点心,又一壶最贵的好茶。
一枝春是当地最有名、也是花费最昂贵的茶楼,客人非富即贵。
这儿的伙计是见惯尊客的,这一看张白时,见他年纪轻轻、面容稚嫩,还是未冠之年。却有一派挥洒自如的举止,一股尊者气势成年人亦有所不如,倒颇有些难以揣度。
尤其是张白那一身打扮,革裘短衣,窄袖左礽,下身长裤高靴,腰间系着一条兽皮腰带,外头还披着一件灰不溜秋带兜帽的皮裘披风。这根本就不是汉人装束,看上去就是个外族人。
可等到张白入座后抹下兜帽,却露出一副汉人面容。髻发齐整,一根发簪似玉似石,雕饰精美,几乎有些像女人用的样式,感觉上值点钱。
这一看,这孩子又应该是个汉人富家子。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孩子,也不知道付账行不行。
伙计们不知如何是好,其中一个便上前搭话,客气道:“这位小公子,您是要点茶还是用点心?”